“我說不去你便會同意了嗎?”云止心中雖已然決定同裴祁去往寧安寺,但介于他扔書之仇,她還是決定嗆他一句。
“不會。”少年果斷地回答,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云止翻了個白眼,倚靠在椅上,“那你問個什么勁。”
裴祁不吭聲了,默默地站在原地,烏發已然不再滴水,快要遮住眼睛的鴉羽濕漉漉的。
若是他的眼神不那么陰翳,看起來也有那么幾分可憐。
云止閉上眸子,不去看他,裴祁卻也不管不顧,死死地盯著她,兩人一個隨心所欲,一個固執堅持。
只是無論此時兩人如何針鋒相對,無論云止有多不在意,當夜晚的那抹月暉投入殿中時,兩人依舊會相擁入眠。
翌日。
云止是被裴祁搖醒的。
彼時少年正靠在她身邊,她一睜眼便能看見那張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臉。
少女蹙了蹙眉,很是不滿,“大清早的你又發什么瘋?”
昨夜裴祁就發瘋,抱她抱得死緊,若非她知道他并不會傷害她,她真的要以為他想把她勒死。
也是因為他力道大得不行,勒得她半夜才睡著。
如今沒睡多久便被吵醒,云止也是有幾分火氣。
少年沉默片刻,似乎也明白她情緒不對,難得溫順地道,“該出發了。”
少女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他昨日提及的寧安寺,抿了抿唇,十分勉強的起身。
而此時槿禾也十分何適宜地走了進來,替她梳妝。
待云止同裴祁一起坐上馬車,不經意地翻開窗簾時,才發現天才蒙蒙亮。
她又緩緩地放下窗簾,轉頭,“這個時候就出發,寧安寺是有多遠?”
紅衣少年坐在她身旁,手中還是那把熟悉的白玉折扇,“你睡一覺便到了。”
云止抿著唇沉默,爾后閉上雙眼準備去見周公。
按照裴祁這個說法,看來是真的特別遠,她還是睡覺好了,正好昨晚沒睡夠。
看著少女閉上雙眸,裴祁也不說話,只安靜地注視她,待到她完全睡熟,呼吸平穩后,才輕輕用手將少女的頭挨在他的肩膀上……
云止又是被搖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語氣有些沙啞,“到了?”
“嗯。”裴祁應道,將她扶出馬車。
云止心想他說的可真準,果然是睡著睡著就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幾步,看著面前仿佛沒有盡頭的長梯愣住了,“我們…要從這里爬上去?”
那一階一階的階梯似乎時常有人打掃,以至于雖有幾片落葉,卻也極為整潔,階梯邊緣有些許青苔,泛著綠意。
少年點了點頭。
云止不說話了,她甚至都不動了。
剛一睡醒就讓人爬數不盡的階梯,她覺得屬實有些困難。
只是她對于事情的真相也很是好奇,并不是輕而易舉便能放棄的。
少女喘著氣做了幾個熱身動作,感覺放松的差不多后對裴祁說,“走罷。”
如今這個季節穿的衣服厚,光是活動那么幾下她便覺得熱了,待等爬完階梯到達目的地,想來可能會汗濕后背。
少年奇怪的看了她幾眼,走過來摟住她的腰,輕功一使就飛出好大一截。
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