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止被掐到暈過去,她也沒說出連溫玉為何要對她使用招魂陣的原因。
直到她暈過去,裴祁才松開手。
兩人仿佛這世間最會演戲的戲子,又仿若棋盤上勢均力敵的對手。
一個為了演出維護愛人的模樣寧死不屈,一個為了讓對方覺得他不愛她,痛下狠手。
一時竟不知該說他們般配至極,還是說他們是一對互相糾纏的怨偶。
少年看著少女暈過去的模樣,指尖輕撫她脖頸處的淤青,熟練地找出藥膏替她涂抹著,動作極為輕柔。
小心翼翼地像是害怕傷著她一星半點。
若是有旁人在此,定然不會認為他就是掐暈少女的罪魁禍首。
系統飄在半空中目睹裴祁所做的一切,沉默著不敢說話。
這個主線人物確實夠崩壞了,明明知道宿主就是他想要的人,卻也能狠心掐她,掐完又是這副視若珍寶的模樣。
簡直精分的可怕。
它替云止默哀了片刻,卻仍舊未曾改變自己的決定。不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它絕不可能告知云止有關這些內容。
總部的利益不可侵犯。
哪怕是它也不能…
云止再度醒來之際,不僅渾身酸痛,喉嚨更是痛的要冒煙。
她嘗試開口發出聲音,結果剛哼了一聲就馬上蹙緊眉頭,臉上隱隱浮現疼痛的神情。
媽的,裴祁是真打算掐死她,絲毫都不帶手下留情,若不是這張臉同原本的自己有七分相像,估計她此時已然是一具冰涼的尸體了。
她喉嚨痛到仿佛有炙火在其中燃燒,仿若要焚盡一切。莫提說話了,哪怕是發聲都困難。
少女控制不住地咳嗽。
咳的同時喉嚨的痛意也向她呼嘯而來,于是她又忍不住皺緊眉頭。
面前突然出現一只茶杯,云止順勢看上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只修長如玉的手。
她原以為是裴祁。
心想著他真是有病,前腳差點把她掐死,后腳又跑上來獻殷勤。
結果順著那只手看過去時,卻是整個人都愣住了。
面前這張臉的確極為俊美,膚若瓷玉,眼眸狹長,但他不是裴祁。
那雙極為特殊的紅眸此刻正幽幽地看著她,一身玄色錦袍襯得他膚若白雪。
明明是形容女子的詞,此刻用在他身上,云止竟也不覺得突兀。
她啟唇想要喊他的名字,想要質問他為何會出現在此,卻是先被塞了一盞茶。
少女微怔,面前青年卻笑意盎然。
她沉默片刻,默默飲下那杯茶,嗓子被茶水浸潤后也不如方才那般難受,她手中拿著那只喝的一干二凈的茶杯,也不遞給云玄。
云止嗓音很啞,一點都不好聽。
“你…咳咳,為何會出現…在此?”
云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地開懷,并不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反倒調侃,“姑娘的聲音怎么變成這般了?啞的像是橋底下淺游的水鳧,當真有趣。”
水鳧,鴨子。
他這話說的當真不客氣。
云止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很是簡略地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