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卻沒有停下動作,同樣發了狠,眸色愈發陰郁。
濃厚的鐵銹味在兩人口中橫溢,又腥又重,少年仿佛飲血而活的邪魔,一旦嘗到甜頭,便非得將所有血液吸食殆盡。
只是他這般,云止哪里受得住。
她不斷扭頭想要打斷這場仿若博弈的親吻,眼圈紅了一片。
鎖鏈響的更激烈,又似乎無時無刻不在發出聲響。
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
裴祁置若罔聞,皙白如玉的手掐著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頭,絲毫不給云止任何的躲避空間。
他眸色愈冷,動作愈狠。
直至云止眉頭蹙成川字,又驚又懼又怒的睜開眼瞪著裴祁,他才松開掐她下巴的手。
但裴祁依舊沒有放過她,甚至臉湊的更近,血腥味更重。
少女的意識已經有些恍惚,缺氧讓她頭腦發暈,淺色瞳眸中似乎只剩下眼前少年的身影。她的眼睫略微濡濕,明顯禁不起裴祁那個狠勁。
少年看著云止有些焉巴巴的模樣,滿意了。
他停下動作將頭靠在她的頸側,感受到少女大動脈跳的飛快,極為依戀的深吸一口氣,嗓音漫不經心,“不過只是喝杯茶,何必那般犟呢,到了如今,受罪的可是你。”
云止已然沒有閑心去搭理他,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氣。胸口劇烈起伏,明顯缺氧缺的有些過頭。
只是她這般,看起來就比方才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乖多了。
裴祁愉悅地瞇起眼,待少女緩得差不多后,又夾菜喂她。云止沉默片刻,冷冷笑一聲。
她依舊不肯妥協,哪怕口中的血腥味仍然濃烈,濃烈到仿佛永遠不會散去。
“裴祁你個瘋子!強迫女人算什么本事,我當初是他媽這么教你的?!”
她怒不可遏又氣喘吁吁。
對自由的向往,對裴祁如今做出此等行為的氣怒,以及被囚禁的恐懼讓她實在無法冷靜,甚至連同裴祁接著演下去都不愿了。
兩人如今本就對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層紗戳不戳破已然沒了意義。
只是事實雖如此,裴祁仍舊沒想到云止會不再裝下去,瞇起眸子。“可阿止教我,若是無法獨善其身,便竭盡全力去贏。”
“對你,亦是如此。”他撫摸著她的臉頰,低聲喃喃。
云止聞言整個人都哽住了,氣的臉色青白。她說這句話是為了讓他用在她身上的嗎?
她明明是為了告誡他皇室爭斗若不能避免,便莫要忍氣吞聲。
到頭來竟被他這般曲解!
云止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喘著氣呼吸急促,“你這個混賬…!”
裴祁聽著,倒也不反駁,薄唇輕啟,熱氣灑在少女頸側,輕輕舔舐著少女的耳垂,引的她一陣顫栗。
他輕笑,愉悅的瞇起眸子,“混賬又如何,即使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不也敗在我這個混賬手里了?”
云止不搭理他,依舊氣喘吁吁。
少年卻是伏在她耳邊,嗓音低沉隱隱輕笑,帶起一陣酥麻,“你猜,我是何時發現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