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挑眉,欣然接受,并未拆穿裴祁。
順手?
順哪門子手?
她又不是不知那家鋪子距離東宮有多遠,還真把她當路癡哄著騙著。
少女拿起一顆吃了起來,眉眼舒展,神色間皆是滿足,方才因為藥太苦而產生的抗拒神情此刻早已消失不見。
少年彎著眸看著,目光不曾離開云止一瞬。
少女吃了好幾顆,突然抬頭看他,“悶了幾日,實在無趣,不如我們今日就出東宮。”
一連數日,天天喝藥,一天三碗,不是裴祁守著就是槿禾守著,如此便也罷,他還天天攛掇小廚房給她燉各種補湯。
喝的她快吐了。
少年并未拒絕,又大呵一聲將槿禾喊進來,爾后對云止道,“若是你的身體無甚問題,那我們就出東宮。”
小侍女將兩人的對話收入耳中,提著藥箱恭恭敬敬地走到少女身邊,認真診脈。
片刻,她放下手,輕聲道,“脈象平和,娘娘身體無礙,若只是出去游玩,自是無甚影響。”
云止聞言毫不驚訝。
就裴祁那種費錢費力費人的養法,這傷要是沒有好轉,她才覺得奇怪。
只是槿禾一語未完,又接著叮囑,“但傷還未好全,仍需忌口,需得小心莫要牽扯傷口,避免撕裂,也不可…”她說著,抬眸看向裴祁,臉微紅,聲音有些低,“不可行房。”
最后一句聲音太小,云止差點沒聽清。只看到少年很是認真地點頭,表情鄭重。
等到槿禾離開昭和殿,她才反應過來她方才說了什么。
少女微愣,爾后失笑。
她至今都未曾同裴祁行房,槿禾這般叮囑實屬無用。
想著想著,云止唇邊又浮出一抹笑。
也不知當她知曉此事時的表情該是何等震驚詫異,畢竟她可是一直以為他們夫妻恩愛呢,想象著那副情形,云止唇畔微翹。
“阿止笑什么?”大概是她太過愉悅,又或是裴祁的目光永遠追隨著她,以至于一舉一動皆入他眼。
只是少年不問也罷,一問云止就想起他方才答應槿禾時一臉認真的模樣,明明他與她之間無夫妻之實,如此這般還真像那么回事。
“一想到不用再悶在昭和殿,我就心情甚好。”她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
想想就算了,若是說出來,萬一裴祁一個想不開,當真要和她坐實夫妻關系,那她不是上趕著找罪受。
“原是如此。”少年眉眼微彎,將茶杯放于桌面,“既然身體無恙,那便走罷。”
云止點頭。
兩人喬裝打扮后,從后門出了東宮。
如今天氣更加寒冷,云止常日待在名為昭和殿的溫室中,哪怕衣衫穿的極厚,身體也沒那么快適應,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裴祁發覺,把她往自己懷里撈,又牽過少女的手,緊緊握住。
少年的體溫通過手傳達過來,倒是暖和不少。
云止微愣,剛要伸回來,又被裴祁牢牢抓住,方才還只是他的手握住她的手。
如今卻是十指相扣,掌心熾熱。
少年嗓音低啞,側眸看她,“我牽著你,就不會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