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兩人口頭上說好的那般,云止如今一門心思養身子,時不時也會出東宮散散心。
她現在只期望時間能過的快點,再快一點。
最好在她身體養好之前,到達任務完成的節點。
否則,她這個謊就該圓不下去了。
系統也如此期望著,任務完成它就可以向總部交代了,它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像裴祁這樣變態的主線人物。
云止喝著藥,裴祁一如既往的在一旁守著,她看了他兩眼,收回目光。
看的如此嚴,想趁機倒掉都沒機會。
她老實的喝完,然后回到床上睡回籠覺,如今天氣實在是冷,人也變得怠懶了。
少年見此挑眉,替她攏了攏被子,轉身前去書房處理政務。
待到裴祁離開,云止才再度睜開眼,兩眼望著床檐。
等到身子徹底養好的那天,她又該以怎樣的理由說服裴祁將這件事拖延下去,要是說服不了,又該如何?
半晌,她嘆了口氣。
云止只覺自己是在刀尖起舞,進一步也是錯,退一步也是錯。
然而越是不想面臨,越是不愿發生的事,它往往越容易發生——
一月后。
小侍女坐在少女身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認真地診著脈。
少頃,收回手,替少女將袖子挽下來,第一時間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畢恭畢敬淺笑著道,“娘娘如今身子已無礙,可以為殿下延育子嗣了。”
裴祁聞言一喜,當即走到少女身邊,眼角眉梢滿是笑意,嗓音難掩歡喜,他輕聲說道,“阿止,你聽見了嗎?我們可以有孩子了。”
云止抿唇,沒說話。
怎么可能聽不見,槿禾說的話可是一字不落的落進了云止的耳朵里。
可這對她而言并不是個好消息。
她扯了扯唇,唇畔翹起,面上綻放出微笑,“當然了。”只是細微處卻略微僵硬。
她要怎么辦。
她應該怎么辦?
槿禾見此也很高興,眼中的歡欣不比裴祁少。
雖說如今東宮后宅獨娘娘一人,她的地位已然足夠穩固,但將來殿下榮登大寶,一國之君定然后宮佳麗無數,若到了那時,恐變數良多。
如今主上雖一心一意深愛娘娘,可她在外流浪多年,見過許多變故,總覺得還是給自己留條后路最為妥當。
只要娘娘誕下嫡子,未來主上登基,她的孩子就將是嫡長子,立嫡立長,無論如何她的孩子都會是太子,只要無大錯,絕不可能被廢黜,而娘娘的地位自然也無可動搖。
槿禾是喜歡云止的。
她希望娘娘能過得好,最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比起裴祁和槿禾的激動,少女卻抿著唇,只是裝著露出微笑,抬眸看少年歡欣喜悅的模樣。
“阿止,你以后都不用喝這么苦的藥了。”少年彎著唇,明白該如何說才能讓云止高興。
少女聞言也嘆了口氣,“是啊,再也不用喝藥了。”
只是她卻突然希望這個藥能永遠喝下去。
槿禾見兩人如此也彎了彎眸,行禮后恭敬地離開昭和殿。
真是值得高興啊。
也許過不久東宮就會有小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