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依舊靜靜地注視她,眼眸隱現癲狂。
裴祁不是傻子,他不會猜不到云止絕食的原因,也正是因為猜到了,才更加氣怒。
“就那么…想離開我?”少年低聲喃喃,失魂落魄。
榻上的少女依舊昏睡,卻隨之蹙眉,似乎只要聽到他的聲音,也讓她感到不安和恐懼。
見此,裴祁指尖一頓,渾身僵住,神情凝固。
哪怕睡夢中,她依舊下意識的躲避。而這樣的躲避,生生刺痛了裴祁。
兩人之前的和諧仿佛驟然破碎,少年面色越發的沉,緋紅薄唇死死抿緊,漂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鎖定云止,一刻不曾離開。
他強忍著心中陡然升起的暴虐,強忍著將少女弄醒怒聲質問的沖動。
裴祁想不明白。
她就那么厭惡他嗎?
厭惡到寧愿自殺,寧愿絕食,寧愿將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不愿留在他身邊。
究竟為何呢?
他沒有問,即使現在問也無何用,因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少女,此刻緊閉雙眸,面色蒼白的陷入夢境。
……
云止醒來時雙眼盯著床幔,眼神略微怔愣,雖說這幾日她已然習慣餓的忍不下去時便閉緊雙眸入睡,但這般不規律的睡眠,讓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清醒些許,她正打算用手揉揉眼睛,卻突然發現床邊有個影子佇立。
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衣衫,無一不讓云止瞳孔一震。
無數個問題如同浪潮般突然向她腦海涌來,少女雙眸瞪大,驚恐到極致。
他是何時來的,因何事而來?只是隨意探看,還是知曉了她絕食一事?
她愣愣的盯著裴祁的背影,錯愕與恐慌交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一句話也不敢說出來。
怔了片刻,她下意識閉上眼眸。
無數想法在心中百轉千回,最終只剩下逃避。
云止不敢想象,當裴祁知曉她絕食的原因后,會是怎樣一副瘋癲模樣,她更不敢面對,心生畏懼,飛快閉上雙眸。
她裝作從未醒來,內心期盼著裴祁能夠快些離開。
少年轉過身,看見少女依舊沉睡,眼眸低沉,并未言語。他就那么靠在床邊,一句話也不說,什么也不做。
時間在此刻變得快速而又緩慢,云止精神緊繃,脊背繃直,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偌大的昭和殿聲聲徘徊。
撲通、撲通。
她下意識的微蹙眉頭,埋怨著自己的心跳為何如此之快,聲音如此之大。
若是被裴祁發現她并未睡去,她又該如何?
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面對發瘋的裴祁了,她也不想再同他爭執那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如果可以,云止只盼望著時間能夠過得快一點。
快一點,再快一點。
快到裴祁已然離去,不再靠在她的床邊,快到她不需要再停留在這陌生的世界,快到她能夠一睜開眼,就躺在熟悉的房間,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少年輕輕撫上云止的手腕,一只手輕拍她的手掌,似乎是在安慰睡夢中也睡得極為不安的她。
云止的呼吸卻在他撫上她肌膚的那一剎停滯,身體更加僵硬。
只是良久,裴祁都未曾做出什么,云止也逐漸放下心來,呼吸漸漸恢復正常,只心跳依舊極快。
她無法控制她的心跳,哪怕她此刻那么希望它能夠停止。
少年幽幽地注視她,手指冰涼,涼得仿若冬日堆積的雪,要將人生生凍死在冰冷的冬天。
他們都不說話。
云止極力的裝著已然睡去,裴祁安靜的等著她醒來。
窗邊天色漸漸暗淡,昭和殿中的兩人依舊僵持。
少女閉著雙眸,意識逐漸模糊,明明剛醒來也并未過去多久,這么一直閉著雙眼,竟然又開始困倦。
她呼吸略沉,又逐漸趨向平穩,似乎又要睡去。
少年也彎腰,雙手提著被角似乎擔憂她受涼。
他小心翼翼的替云止掖了掖被子,薄唇擦過她的耳朵,在少女將要陷入沉睡之際,俯首帖耳,淡淡低語。
“阿止,你還要演多久?”
作者的話——
嗚嗚嗚看到寶貝們的話了!謝謝你們的安慰和鼓勵!
我會聽你們的話,記得還有你們在,不會輕易受差評影響啦,你們說的對,一千個人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沒有必要因為部分人的評價而迷失自我,否定本身,我會按照我自己的構思寫的!
愛你們!
(答應會加更就一定會的,但是不要為了等我更新而熬夜呀,我寫的很慢,你們明天再看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