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點點頭，她心里到底是膈應，沒有過多的關注尸體，林野卻觀察得到仔細。
“死者穿著的工裝外套很久了，還印這嘉加工廠的logo，加上手上繭的痕跡應該是某個工廠的工人。”季念說，“我們先走訪一下？”
林野沒說話，而是向不遠處望去。
季念見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兩個女人正從邊上的小路跑來。
一老一少，年邁些的女人穿著灰色的長袖走路走些跛，而年輕女人則是白T恤和牛仔褲，步態穩健。
兩人臉色焦急，拉住一個警員就開始訴說。
林野雖然看著，卻沒有走過去，季念覺得奇怪，走了兩步想過去看看，卻聽得林野說道：“應該是死者家屬。”
果然，那年邁女人言語平靜下來以后李瞿立刻跑了過來。
“林隊，那邊兩位女士可能是被害人的親屬，我給她們看了死者身上的衣服，他們認為就是死者。”李瞿說。
林野頷首：“帶回去做筆錄，順便做DNA檢驗。”
“DNA可能做不了，那女人說那是他女婿，跟她女兒也沒有生孩子。”
“那就先帶回去做筆錄。”
李瞿又跑回去。
畢竟是在鐵路邊上，警隊進行最后一番搜查以后撤離了現場。
季念跟在林野身后，踩著腳下的草問道：“林隊，我們現在要先去被害人所屬的廠子里看看嗎？”
“不去，去街角。”
“啊，去街角做什么？”
林野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吃早飯。”
季念愣了愣，連忙跟上他，笑著問：“你請客嗎？”
“想得美。”林野莞爾。
季念極小聲地“嘁”了句。
雖然林野明確表明不請客，但陳饒這幾個大老爺們還是跟著來了。
“吃飯這種好事我必來！”張武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看著菜單豪氣地點了一籠小籠包跟一碗粥。
大家坐在一張圓桌上，余下的幾個人也都隨便點了點，開始等菜。
“我覺得這個筒子骨湯不錯，你們說要不要加菜？”
“張武你是豬嗎？”
季念撐著頭面對著玻璃窗四處張望，忽然站起來。
桌上的人都看著她，包括林野也掀起眼皮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季念扯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墊墊肚子，肚子有點疼。”
她說完就小跑出去了。
張武繼續念叨：“要不咱來個麻辣小龍蝦吧？”
林野指尖在桌面輕敲，抬眼瞧著他，“這是早飯。”
張武霎時不做聲。
倒不是林野這個理由說服了他，只是因為他發話了。
季念繞出去走到豆腐腦的攤位點了碗豆腐腦，見周圍沒人，便開始跟老板娘搭話。
“阿姨，你知道那個嘉加工廠在哪嘛？”她笑著問。
老板娘瞧了她一眼，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東南面的那條路，說道：“那條路走到底就是了，它們也欠了你家的錢？”
季念一聽有情況，立刻打起精神，點點頭：“嗯，我爸交代給我的，話沒說清楚就撒手歸去了，我現在也沒弄清楚什么情況，他只讓我去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