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聞言，在她身上又是一番打量，季念有些緊張地抿抿唇，遂聽得老板娘一聲嘆息。
“那廠子，害了不少人，你爸這筆錢，估計也追不回來了。”她嘆口氣，“怪只怪得老板黑心，勞動合同都不簽訂，那場事故以后，卷錢跑了好幾年，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又回來了。”
“什么事故？”
“六年前那場中毒事故啊，多少人半身不遂的，還有的腦死亡沒救了，更有的直接就器官衰竭了。”
季念蹙緊眉問：“重金屬中毒嗎？”
“這個我們也不懂，就只說是中毒。”老板娘說。
“謝謝您啊。”
季念拿著豆腐腦若有所思地走回去，全然未注意身后緊盯的目光。
“怎么去了這么久？”張武問她，“吃不吃小龍蝦，咱倆拼一下！”
季念壓根沒聽進他后面那句話，她坐下來手肘撐在桌子上，猛吸了一大口豆腐腦，這才道：“我剛剛從賣豆腐腦的老板娘那里問到了一些東西。”
林野看著她：“說。”
季念點頭，緩緩開口：“那個嘉加工廠就在東南方向那條路的盡頭，六年前出現了一起性質惡劣的中毒事件，具體原因不明，很多人中毒以后半身不遂甚至去了，然后廠子就關停了，今年又重新開了。”
“那就先從嘉加工廠開始查，”林野說，“先吃飯。”
他剛說完，眉頭一蹙，抬頭朝著飯店對面看去。
對面是一家包子鋪，人頭攢動。
林野曾經在省廳是出了名的敏銳，不論是對案子的細節，還是對周圍的人。
注意到林野的動作，季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是人群。
她轉過頭，“怎么了林隊？”
“沒事。”林野收回目光，眸子依舊淡然。
吃過早飯，所有人開始各司其職。
回了警局，徐琳第一時間提供了死者的信息。
“我通過死者鑲牙病理痕跡向各個牙科醫院發出協查通告，終于通過齒痕鎖定了死者的身份，”徐琳把一份患者報告遞給季念，認真的說：“死者陳海光，三十八歲。”
得到死者的信息，林野立刻帶著季念幾個人先去了嘉加工廠。
工廠是主營木材加工的，按理來說不應該會有重金屬中毒的情況。
此刻工廠大門緊閉，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跟恐怖電影里鬧鬼的場地似的。
正當幾人徘徊時二樓傳來一個大爺的聲音。
“你們做什么啊！”
季念抬起頭，“大爺，我們是警察，過來查點東西。”
大爺聞言消失不見，約摸過了一分鐘，大門被人打開，大爺探出頭狐疑地看著幾人。
季念立刻拿出證件，笑著說：“我們就是過來了解一些東西的。”
大爺把門打開，看著他們幾人說：“今天工廠不上班，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你們工廠多少人啊？”季念問。
大爺嘆了口氣，“這廠子以前鬧出過人命，還在招人，看起來廠子大，不過三十二個人。”
季念彎唇繼續問：“你們廠陳海光熟嗎，我們想了解一些關于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