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本來就沒睡，抱著腿在沙發上看電視呢，見林野發來的信息，彎唇回復：“沒睡呢。”
林野忽然一個電話打過來，季念雙手拿著手機抖了一下，竟然有些手足無措，心頭泛起幾抹奇怪的感覺。
她深呼吸幾口氣，接起。
“頭兒。”她輕聲喊。
林野聽著她的聲音，感覺身上的疲憊都松了很多。
“嗯，怎么還不睡？”林野彎唇，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動著。
邊上的易紳一臉鄙夷地看著他。
“睡不著，看電視呢。”季念覺得有點熱，便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你們下班了呀？”
林野看著那自熱火鍋笑了笑，“嗯，在吃東西。”
“啊，吃得什么啊？”季念又問。
她這話問得可憐，林野都能想到她眼巴巴的小表情了。
眸子里笑意愈盛，林野笑：“番茄的，你沒吃飯？”
提起這個，季念更加委屈了，“喝了白粥，醫生跟我說不想臉上留疤就忌口。”
對于一個無辣不歡的人來說，這就是凌遲。
別說吃飯的時候了，季念就連吃的零食都是一般人吃了辣到不行的。
“聽醫生的。”林野應了句。
季念努嘴，“哦。”
林野腦海里已經想到了季念那副沮喪的樣子，頓時失笑，靜了靜，又說：“幾天前的傷都還沒好的，今天又劃了這么嚴重的一道，是得好好養著。”
畢竟是臉，莫說漂亮的女孩子，只要是女孩子，都應該是在意自己臉蛋的。
林野又道：“你想說什么明天早上八點開會再說，這會兒先去睡覺。”
季念慢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睡不著，我還是想說。”
林野：“想說什么？”
季念答：“今天那個女人費盡心思把我引到那里，如果只是為了跟我跑酷那就太荒謬了，現場有三個疑點。
“第一，嫌疑人有槍支，沒看錯的話，是公安用槍，槍支來源是重要的線索，
第二，嫌疑人的槍法處在中下水平，遠距離射擊很菜，應該沒有受過長期專業性的訓練，
第三，嫌疑人繞了這么大一圈，最后雖然表現出想殺我的意圖，但是這么長時間里，她卻只是讓我追著她跑，真正對我射擊的次數寥寥無幾。
“設想如果是我自己，我一定會趁某個他找不到我的時間躲在某個房間里，或者是到對面去，等待時機擊中他，鑒于我槍法不好，我會更傾向于近距離射擊。可是她都沒有。”
“林野，”季念出聲喊他，清澈的眸子里在夜里泛著水光，“當一種行為毫無目的，我更傾向于她是在掩蓋另一件更大的事。”
林野愣了愣，用手在桌面上敲了敲，眸子清亮：“這個女人就是個今天我們一直在查的卿甜，槍支也是她在分局帶走的，之前一直說弄丟了，她確實也沒有經受過專業的訓練。”
“她就是卿甜？”季念蹙眉，“她是知道連翼死了，所以弄這出自殺嗎？”
林野看著頭頂微暗的燈光，“目前還不清楚，還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