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回去了，大家都下班了。”張武在外面喊道。
季念聞聲，輕輕呼氣，開口：“你們先回來吧，我掛了啊。”
林野回頭看了眼，聲音放柔：“嗯，早點睡。”
季念掛了電話關上電視躺在床上沉思。
后面這兩次，嚴格來說都不是沖著“季念”這個人來的。
上次那個人，明顯更像是想要一個在社會中扮演警察這個角色的人，更確切的說是女警察。并且對此執念很深甚至急切，否則也不會冒著被當時現場所有警察發現的風險過來殺她。
而這次，卿甜顯然是避開了林野，引來了她和李瞿。
這就說明，卿甜是很熟悉他們當時的計劃的，而且她竟然還有槍和警用車。
季念撐著床猛然坐起來，從包里拿出一臺平板，打開地圖用畫筆在幾個地點劃了圈，輕輕蹙眉。
如果在這幾個地方，似乎……都跟分局離得很近。
一個近乎荒誕的想法從她腦海里冒出來。
念頭從心底蔓延，房間里安靜得嚇人，季念聽見自己的心跳在耳邊砰砰。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洗了把臉。
翌日，季念昨夜睡得極不安穩，大清早頂著兩個熊貓眼下樓去餐廳吃飯。
林野他們已經在餐廳吃上了。
張武一看季念的黑眼圈，直接樂了，“呦，季大小姐昨天晚上炸碉堡去了？”
季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桌邊坐下來。
桌子已經擺滿了早餐，季念掃了一圈連辣椒油都沒看見一滴，沮喪地拿起一個奶油饅頭，沾了點煉乳機械地咀嚼著。
“真的一點辣的都沒有嗎？”季念含糊不清地抱怨。
林野抿了口茶，看向她：“有，你也不能吃。”
季念：“……”我謝謝你的提醒！
她嚼了兩個奶油饅頭，實在是忍不住了，跟服務員要了點番茄醬跟酸黃瓜混著吃，心里默默發誓等傷口好了，她必喝兩個紅油火鍋湯底！
吃過早飯以后大家就一起去了市公安局。
因為這起案子的特殊性，易紳也被調了過來協助。
八點鐘的會議，開會前的一個小時里，陳饒終于把昨天晚上林野讓他查的那條路車輛進出頻率最高的那幾輛。
會議快開始的時候，季念扯了扯林野的袖子，遞給他一個眼神。
“嗯。”林野應了聲。
季念也不知道他是懂了還是沒懂，只是這件事不適合在這里公開說出來，思量再三，她拉著他的袖子，踮起腳尖想要湊到他耳邊。
似是察覺到他的意圖，林野彎腰，方便她說話。
季念看了眼四周，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頭兒，我覺得局里有人有點問題。”
她雖說得輕，可如蘭的氣息還是撲在他半張臉，似有若無的馨香趕走方才的煙味，一點一點占據他。
林野也不看她，面不改色地開口：“嗯？”
季念又說了一遍，林野沉默片刻“嗯”了聲。
季念腳都麻了，她重新站好揉了揉自己的腰，“我們要小心行事。”
“知道。”林野說，“這件事情我會讓人查，你別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