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是去給半半買零食和貓抓板的，到寵物店的時候，霧氣都散了很多了，買完東西回到家，她就接到了林野的電話。
“回來了？”林野嗓音低沉。
季念朝對面看去，意料之中地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林野。
林野捧著書，側目也看過來。
明明不是很近的距離，季念卻覺得好像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唇角的那抹笑。
季念舉著手機跟他揮了揮雙手，臉上的笑像是盛放的向日葵，讓男人心底升起暖意。
林野“啪”的一聲合上書，把它放在邊上，唇角微揚，“我給你把碗送過去？”
季念說：“行啊，我都有空。”
真的只是送碗，林野送到她手機以后就回去了。
季念把碗放好，坐在沙發上拿麥草逗著半半，余光里，對面的客廳似乎亮起了燈，她尋光看去。
是一盞暖黃色的燈，林野又翻開了那本書，左腿搭在右腿上，把書放在膝蓋上，坐的有些斜。
她坐在這頭笑得溫柔，一如窗外暖陽里卷來的清風；他倚在那頭目光沉靜，柔和燈光下化開那縷唇畔的笑意。
兩棟房子的距離，似乎沒有那么遠了。
局長只給了一天的假期，次日兩個人就回到局里各司其職，第三天就出了案子。
正是晚上八點，夜色無邊，酒吧里被圍得水泄不通。
季念匆匆趕來，穿著件黑色大衣，戴著口罩，紥了個高馬尾，看起來挺精神的，就是眼神有點戾氣。
她今天不值班，這個點又是上床睡覺的時間了，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她躺在床上好不容易醞釀出一點點睡意，接到電話就煩躁地趕來了。
林野看了她一眼，對她招招手，“過來。”
季念不說話，徑直走過去，在一男一女兩具尸體邊上蹲下來，忽然蹙眉，“兩個受害人？”
“三個。”林野表情看上去有些冷，聲音壓得很低，“還有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那邊。”
他指了指沙發，季念這才看見沙發前被茶幾擋住的一具尸體，是個不高的女孩，身上穿著件紅色的棉服，與這里的衣不蔽體格格不入。
“十三歲，酒吧？”季念眉頭擰緊，頓時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林野點頭：“目前三名死者之間的關系還在查，徐法醫已經初步檢驗過了，三名死者身上并無明顯傷痕，死亡時間就在一個小時之內。”
季念看著尸體，怔然：“投毒？”
林野不置可否，只說：“目前還不好確定。”
季念走到那具小孩的尸體邊上，半蹲下來，凝眸觀察片刻，從她衣領上發現了一些油漬，聞起來像小龍蝦？
她起身，復而走到其他兩具尸體邊上蹲下輕聞，也是一樣的味道，沉思片刻。
“沒有很大股酒味，也沒有水腫充血，應該不是酒精中毒。”季念眉頭微松，站起來，“現場情況是怎么回事？”
她一出聲，被警察攔著的那些群眾就開始七嘴八舌地描述了。
季念挑了個看起來乖些的，揚揚下巴問：“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