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可以？”季念重復著這句話，周身氣場瞬間冰凍下來，眸子里像是含著冰棱射出，直叫人頭皮發麻，“那我想要你死呢？”
程然冷笑，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箍得緊緊的，手背青筋凸起。
“季念，有什么不好呢，這樣我手下的財產可以分你一半啊。”
他定定地看著她，輕聲說，有什么不好呢。
季念勾唇，拿起手上的單肩包朝他頭上砸去，抽離自己紅腫的手，抬腳往他胸口踹去。
程然氣血翻涌，整個人跌倒在地，面色鐵青地看著她。
季念眸子里似有暗光流動，牽引著凌人的怒，垂眸不屑地看著他，半晌笑了：“好啊，我答應你啊。”
程然當然不會相信她突如其來的轉變，目光警惕地看著她。
季念對他搖搖頭，語氣嘲諷，“一半的財產多沒意思啊。要不我嫁給你，再殺了你，我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所有的錢都是我的，到時候我就可以踩你的墓碑打你的媽，你覺得怎么樣啊？”
“季念，你這個瘋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程然神色難堪。
季念說：“我當然知道啊，我也覺得嫁給你這個提議不錯，我們現在就去吧，我經手了這么多起案子，要是我把你殺了，你覺得會不會有證據證明是我殺的呢？”
“啊，”季念忽然面露驚訝，眼底似笑非笑，“你說，他們會不會發現你死了呢？沒有尸體，就只能是失蹤呢。”
程然臉白得說不出話來。
面前的季念早就不像十多年前那個傻白甜了。
現在的她，危險得像一條蟒蛇。
沒有毒，卻滿嘴利齒，死死纏住，被她咬在嘴里就是一種漫天蓋地的折磨。
“程然，”季念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淡漠，落在眼底的仿佛是沒有生命的死物，“是你先來侮辱我的智商的，還有，不要以為程家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想拿我圈錢，你配嗎？把你的尾巴藏好了，別讓我的人抓住，知道嗎？小老鼠？”
程然扯了扯嘴角，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老頭子快死了的事情你知道？”
季念說：“是，我知道。”
“他有個私生子你也知道？”程然目眥欲裂，“他手上一半的股份都給了那個野種！”
“哦。”季念踩著高跟鞋，面無表情地錯開他。
程然再一次抓住她的手，季念蹙眉轉身，他立刻就松開了。
“程念！你咽得下這口氣？”程然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季念從包里抽出一張濕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剛剛被他抓過的手腕，別開眼不想看他，“程然，別拿你那可憐的同理心放在我身上，你能想到有一天你能進程家的門，你也要想到別人也可以，你想找我聯盟找錯人了，我不稀罕那點錢。”
“還有，”季念把濕紙巾扔進垃圾桶里，目光銳利而冰冷地掃過他，“你要是再叫我‘程念’，我就去幫那個私生子，你以為自己高貴多少？在我眼里，都一樣。”
程然站在原地，神色慢慢變得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