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靠這個？”季念挑眉看著他。
謝宇航低頭弱弱地點了點，又連忙補充道：“還探了鼻息。”
季念彎唇，眉眼多少掛了點漫不經心，直接道：“咖啡店的老板看到你們當時談話了。”
謝宇航愣了一下，笑道：“也許是他記錯了。”
季念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又問：“你確定那里其中一杯是安眠藥嗎？”
“不然呢？”謝宇航反問她。
正中下懷。
季念唇畔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垂眸用拿筆的手輕輕理著自己鬢角的碎發，“我以為兩杯都是毒呢，兩杯一塊喝下去，閻王爺求著都回不來命。”
謝宇航怔住，“不知道。”
“那兩個被洛漾帶來的杯子去哪了？”季念抬眼看著他問，“就放在那里了嗎？”
謝宇航想也沒想地搖搖頭，遲疑了幾秒鐘，“我裝在袋子里，跟我姐一塊扔垃圾桶了。”
語氣多自然，聽在人耳朵里就有多毛骨悚然。
問清楚袋子的顏色大小，季念用筆在紙上落筆輕慢地畫了一個圓，瀲滟水光的眸抬起直勾勾地頂著少年，嗓音壓低，每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謝宇航。”
她喊他名字。
謝宇航渾身一抖，眼前的女人美艷慵懶，卻總給他一種奇怪的壓迫感，讓他語言系統有片刻失聯，心底隱隱不安起來。
季念靠著靠背，輕蹙眉揉著小腹，看著謝宇航道：“我們在死者的胃內容物里檢測到了安眠藥，根據你的口供，洛漾說其中一杯是安眠藥，而且讓死者喝了毒藥離開以后，死者就沒了，顯然不對勁啊。”
謝宇航渾身繃直看著季念，“你到底想說什么！”
“洛漾說完兩個杯子里的液體一個是毒藥一個是安眠藥以后就離開了，他是想讓嚴傾城做一個選擇的，嚴傾城選擇了活著，所以在洛漾離開以后兩個都沒有喝。”
季念看著謝宇航：“然后你急了，你想讓嚴傾城喝下那杯毒藥，你想讓那些錢有你的一份，所以你動了歪心思對不對？”
謝宇航冷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季念點頭，瞇了瞇眼：“你坐到嚴傾城身邊，跟她聊天，聊什么都好，只要能支開她，把毒下進她要喝的咖啡里，這是一步險棋。”
謝宇航笑了：“就算如你所說，我把毒下進了她的咖啡里，她就一定會喝嗎？”
“所以你在賭，從你開始跟蹤她，伺機而動的時候你就已經在賭了。”季念沒去看他，“你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想讓她難受，然后跟她說錢的事，但你不知道洛漾在水里下毒的氰化物劑量可以把那整條街的人都毒死，她喝了一口咖啡，很快就沒了生氣，所以你慌了。”
謝宇航臉色還掛著不屑的笑，“你要這么猜我也沒辦法，希望法庭上你的猜測會對指控我殺人有所幫助。”
“嗯，沒有證據，根本都是空談。”季念點點頭，“我在想，九點多鐘的網紅咖啡廳，會不會有人網紅打卡呢？尤其是加上這家店對面還有一家網紅主題劇本殺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