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擰緊眉頭,換上鞋套和手套走進去。
屋子里真的很亂,客廳很多地方都是玻璃渣。
“這是……入室搶劫殺人?”張武皺眉判斷,“這也太亂了。”
“未必。”季念冷笑,伸手摸了摸地上碎瓷的材質,“你看這個還有茶幾前面那個碎掉的花瓶,這兩個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個地方制出來的,摸著絕對不是隨便碰一下就能碎的材質。
“但你有沒有覺得太碎了,這么大個瓷花瓶,如果是拿在手上摔碎的,應該還是會有較多的大塊碎片,但是這些只有一兩塊相對來說比較大的,其余基本上都說不上大了,全都是小碎渣。”季念把手上的碎渣拍散,眉眼冷然,“這應該是被人高舉過頭頂,用力扔在地上導致的。”
“偽造現場!”張武立刻反應了過來。
季念若有所思地點頭,“嗯,查一下應該還有財物丟失。”
從墜樓的角度來看,季念進了一間房間,看上去像是臥室,桌子上還瓶瓶罐罐的擺放著很多東西,一看就是辛曲的,
房間的滑動窗正大大敞開著,吹進的風讓窗簾不住地飛舞,幾乎能想象到辛曲當時掉下去的場景。
她走近窗戶,冷風簌簌地往她衣服里灌,讓她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莫名的懼意從心底油然而生,手腳冰涼。
她探身查看窗戶邊緣,仔細看,有很多指甲的抓痕,兩邊窗戶都有,甚至還有點點血跡。
那些深深淺淺的劃痕,幾乎能窺探到女孩生前的絕望,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
季念閉了閉眼,扶著窗臺。
都說了程然是個人渣,離他遠點,為什么就不聽呢?
為什么偏要跟她作對,把自己害到這個地步?
肩膀忽然搭上來一只手,帶點溫熱,季念心漏了一拍,像是落入萬丈懸崖那般,竟生生驚出一身冷汗。
“季念?”張武感受到她抖了一下,收回手,皺眉問:“你沒事吧,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季念搖搖頭,仰首示意他窗框上的抓痕,“你去找拍照技術的把這里拍下來,這個作為證物帶回去,你們小心點,這里……有點高。”
“行,你去休息吧。”張武對她揮揮手,笑著戲謔她:“一會兒出了什么問題,林隊是要怪我們的。”
季念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未達眼底便消散開來。
她出了臥室,環顧四周,入眼皆是一片狼藉,技術人員正在艱難地提取物證。
季念走出了房子。
李瞿正站在門口,看見季念便喊了聲。
季念皺眉問:“物業呢,我們過去把監控查了。”
“剛剛走了,現在應該還在樓下。”李瞿說。
季念點頭:“那我們下去。”
物業果然還在樓下,陳饒也在邊上。
李瞿看見陳饒,笑了:“你怎么在這啊,查出來了?”
“嗯。”陳饒有些氣喘吁吁的,拿著一沓資料,“這是嫌疑人,捂得太嚴實了,還沒有明確樣貌特征,不過小區門口的車牌號記下來了,我們已經給交管部門了,他們正在排查,說一會兒就給我們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