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能從中看出,其中有一些食尸鬼的身軀,但它們已經融入了這張血肉毛毯之中,成為它的一部分。
隨著肉毯的擴張,自然有些食尸鬼從它們居住的巢穴中鉆出,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不乏存在比力還要厲害的古老食尸鬼。
它們長眠于這座地下城中,只有在極少數時候會醒來。
這些食尸鬼的強大,毋庸置疑。
然而,在面對那肉毯之時,它們的第一反應,和先前那群食尸鬼一樣,都是泛起了難以抗拒的進食欲望,且付諸于行動。
在吃下第一口穢亂血肉時,古老食尸鬼們的結局,就已然注定。
很快,它們的肉體,也成為了肉毯擴張的養分。
只有寥寥數只食尸鬼,能抵御這份誘惑。
可……那又能怎樣呢?
在望著這邊一望無際的血肉森林時,哪怕是它們,也不由得升起深深的無力和絕望。
它們的手段,對這些血肉起不到絲毫作用,反而它們會受到強烈的誘惑,不受控制的去吞食血肉。
簡直就好像……對方,是食尸鬼的天敵!
或者說,專門用來針對它們的存在。
在這種摧枯拉朽的蔓延中,肉毯以粗暴、荒謬的姿態,侵占了這原本屬于食尸鬼的城市。
如果有人能從上方觀測的話,就能發現,地下空洞原本的黑灰色,在迅速的被染成血紅。
就連那屬于食尸鬼的建筑,用于祭祀藏骸所之神的祭壇,都被污穢的血肉侵染,變成了它們的形狀。
目睹這些畫面。
光太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他今天受到的震驚比過去一個月加起來還多。
冬野明日香的語氣則帶上了絕望:“這種存在……要怎么才能解決啊?”
靈媒怔在原地,喃喃道:“難道……真是命中注定?”
作為占卜見那種結局的靈媒,早就知道自己的努力可能只是徒勞,但她卻始終不肯放棄。
因為她始終堅信,命運,從來不是不可改變之物。
可現在,靈媒開始懷疑:‘我做的事情,真的有意義嗎?’
‘坦然接受這種命運,讓自己活下來,會不會更好?’
哪怕是安樂,也不免皺起眉頭。
這面積,實在是太廣了。
倘若在它還沒發育完全之前,安樂或許還能將其摧毀,但到了眼下這種地步……
就算投下一顆完整的【太息影劫】,也無法將其消滅。
而且最離奇之處在于,這些血肉看似畸變、扭曲,但它們身上卻無法提取出任何污穢理智,就好像……它們仍是有序的、理智的一種存在?
在安樂看來,除非能像現實中一樣用能量炮進行洗地,光憑他們,是解決不了這些血肉的。
但是,真的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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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意識再度來到教堂,直接向塞蕾詢問道。
“如果在夢境中遇到極為強大的敵人,又必須要解決它,該怎么做?”
尋求場外援助,在安樂看來,從來不是一件丟臉的事。
有現成的力量可以借助,為何不用?
“安神父……”
塞蕾叫著安樂,她冷淡的臉上,突然帶上若有若無的笑意,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但那抹驚心動魄的風情,仍是讓安樂心跳加速。
‘怎么感覺,從上次那件事后,塞蕾笑的次數變多了?’
安樂默默想著,臉上倒是不動聲色,等待塞蕾接下來的話。
塞蕾忽得靠近安樂耳邊,吐出溫熱的呼吸,吹得他耳朵癢癢的,有些幽怨的說道。
“您是不是忘了……我給您的東西?”
‘東西?’
安樂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俏臉,眨了眨眼,很快想起了在他最初進入夢境時,塞蕾回答完問題后所給的……發絲?
“請不要憐惜,盡情使用它們吧,就像……使用我一樣。”
塞蕾的眼眸里仿佛有一池春水,她一笑,春天就來了。
塞蕾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尤其當她笑起來,讓人不自覺就會陷進去,心防和自制力在這種魅力面前脆弱不堪,像是一張紙,一捅就破。
口中吐出極其曖昧的話語,修女卻是在后退,像是在欲擒故縱,刻意撩撥她的神父。
可她還沒退出幾步,纖細的腰肢便被一只大手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