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血腥威士忌頗為悵然的開口。
伊婭微微沉默,像是想去安慰她,但又拉不下臉皮來。
“我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血腥威士忌突然釋懷的笑:“大不了重頭再來嘛。”
伊婭點頭:“嗯,說得也是。”
“喂,我說……如果新的月涌市重建了,我的酒吧重新開張了。”
血腥威士忌用手指卷曲著耳邊的發絲,眼神飄向一邊,像是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
“你……愿意來我這兒上班嗎?”
伊婭微微一笑:“當然啦。”
“哼哼,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這樣拜托我,我也只好免為其難的答應啦~”
“喂,別說得好像是我求你的一樣!”
“嗯哼?難道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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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涌市殘破的城區內。
好些房屋倒塌。
或是扭曲成奇詭的形象,某些部位不自然的縮小或擴大。
或是像被啃噬、腐蝕一樣,留有大大小小的缺口,像是被白蟻筑巢的木材。
這是血色月光和穢亂血肉共同造成的結果。
不過,這些房屋在被拿走了其中有價值的存在后,便被擱置不管,就這樣以扭曲的姿態放置在原地。
畢竟現在月涌市要整體遷移了。
這樣的房屋也就失去了居住的價值,沒有必要花費人力物力進行重建。
大概在數十年后,會有人來到這座城市的遺址,看見這些奇詭的建筑,然后誤以為這里是祭祀邪神的場地吧?
而在一間房屋的角落。
朝川夢野正在小心的觀察著四周。
他也成了警衛司的一員,負責榨取這些房屋的剩余價值。
僥幸從那次事件中活下來后,朝川夢野終于擺脫了迷霧教派,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他對這樣的生活很珍惜。
只要攢夠足夠的錢,把母親的病治好,朝川夢野就足夠幸福了。
唯一遺憾的是,朝川夢野沒有再見到那個黑袍神父,好像也沒對那人有什么幫助。
他稍微有些愧疚,像是沒能遵守某種約定。
“咦?這是……”
朝川夢野忽然低下頭。
在地板和石磚的縫隙中,有一抹淡淡的血色熒光。
就好像……月亮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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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車隊不遠處的荒原上。
任野轉過頭,看向曾經生活過數年的月涌市,流露出感慨的神色。
今天,他就要離開這里,而且不知能否再歸來。
在將血圣器碎片上交給黑袍神父后,任野果然擺脫了那些B級超凡者的追殺,成功幸存下來。
即便他因此受了重傷,本源都有所虧損。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任野也因此觸碰到了一兩分突破的契機,他感到,自己或許能因此更上一層樓。
在生死危機間突破,可能這就是天才的特權吧?
再加上,處在月涌市的灰血組織,像是提前知曉了消息,不知在何時從月涌市撤離。
連帶著之前城外那個血腥的地下競技場,都被直接放棄。
所以,任野做出決定。
他要前往其他城市,繼續覆滅灰血組織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