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回去,拿回去自己玩嗎?齊禹氣笑了:“嫌棄?是他爸媽不準他玩玩具,還是你不許他接受我的禮物?”
如昕站起來,直直地盯著他,他看起來有些郁悶,有些懊惱,還有一絲隱隱的期盼。如昕克制住自己的心跳,低下頭,她終于下定決心,輕聲說道:“他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齊禹站起來,如昕抬頭瞟他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訝,不可置信,漸漸轉為驚痛。如昕又低下頭。他走過來,伸手握住她的肩:“如昕,你。。。。。。”
她拂開他的手:“玩具留下吧,我寄回去。替安安謝謝你了。”
她的頭頂烏發如云,低著的頭使他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他壓下心底重重的疑慮和心痛,也克制住想要擁她入懷的沖動:“好,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一起去醫院,一個人不方便。”
她遲疑了一會兒,終于點點頭。
“如昕。”他說。
“嗯?”她抬起頭來,細又密的睫毛,濕漉漉的眼睛里有濛濛的水汽。
他抬起手,好像要撫下她的頭發,又放下了:“早點睡。”
對于半夜三更有人砸門這件事,石仲偉表示很憤怒。這么晚了,他這個夜貓子都已呵欠連天,上床準備睡覺,是誰這么討厭要擾人清夢?而且,來客是不是沒長眼睛,看不見門邊有鈴?他罵罵咧咧地從貓眼一看,是齊禹。“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石仲偉拉開門,又回到沙發上躺下。齊禹不語,只將手機遞給他。手機上是一篇新聞報道。他疑惑地看齊禹一眼,只見他臉色好像有點沉痛,只簡單地說:“你先看完吧。”這是篇三年前的新聞:曲余市的貨車司機紀某,因與另一輛車發生刮擦事故,爭執中誤將對方殺死。在家屬的多方溝通下,紀某家賠償對方六十余萬,最終獲刑十年,紀某的妻子撇下三歲幼兒,當即與其離婚云云。
“所以,這個跟我有啥子關系?”石仲偉看完,還是不明所以。
“這個貨車司機叫紀烈輝,他是如昕的哥哥。”
“什么?!你怎么知道?”石仲偉驚得刷地坐直了身子。
“我用了一點關系,查到了法院保留的資料。上面寫的很清楚。
石仲偉張口結舌:“那,那。。。。。。到底什么情況?”
齊禹的聲音干澀:“今晚如昕說,她侄兒沒有父母。你知道當年她決意分手,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你說是因為柳夢,但即使她看到柳夢在我房間,也不會完全不給我機會解釋就負氣而去。今晚聽她這么說,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就去查了當地的一些新聞報導,想看看有沒有線索,誰知查到這個。”
他用手捂住臉:“阿偉,如昕是在見了你的第二天早上趕回去的。那時候,我她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從初中過后,齊禹就沒叫過自己阿偉了。石仲偉仔細想了想,說:“當時。。。。。。柳夢騙她說你們已有婚約,她怎么可能告訴你?而且,我覺得吧,以她的個性,也有可能是不想拖累你,畢竟你那時候的情況也挺糟糕。”
齊禹倒在沙發上,用一只胳膊蓋住眼睛。石仲偉把前因后果又想了一遍,不禁嘆道:“唉,小如昕。那時候,她一定是吃了許多苦吧。而且。。。。。。”他看了看此刻顯得又痛又悔的齊禹,還是閉上了嘴巴。
不知過了多久,齊禹終于放下手,站了起來:“阿偉,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