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盡管如此,這些舞女卻不是中心。
因為來這里參與聚會的眾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自然不會只顧著欣賞舞女的容顏,他們時時刻刻在注意著圣子,節度使,上師。
見到這里起了紛爭,一個個頓時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夏極壓低聲音道:“你不喝也行,說說看這酒里的東西是誰給你的?”
周鍛臉色大變,他只能一條路抵賴到底了,否則無論怎么都是個死。
但是這時候,夏極忽的哈哈大笑起來,說了句“別緊張嘛”,然后站起身,將酒杯碰了碰這節度使的,然后一口飲盡。
再次獲得10年功力。
飄紅真是舒服啊。
他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至于能使得動節度使的,又偏偏對自己有著出手動機的人,除了太子還有誰?
看來他利用柳品如設下的障眼法終于被識破了,而且太子還做出了這種反應。
這反應...
意思很簡單。
那就是不死不休。
另一邊,周節度使呆若木雞,他不僅感受到了一種被識破的頹廢,更是感受到一種在智商上被碾壓的頹廢。
雙重頹廢啊,難受啊。
他木然的把酒飲下,臉上面具卻是有些難撐住了,深吸一口氣,才擠出笑容,然后返回。
不知為何,他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可是,太子給自己的毒藥可是極其神異的返生神水。
圣子喝下了,他鐵定完蛋了。
他不過是在故弄玄虛。
想到這里,節度使又自信起來了,目光里充滿了開心。
厲鷹與寒蟬感受到了這里的情況,兩人同時靠近,貼近了夏極。
厲鷹問:“你沒事吧?”
寒蟬問:“主上,沒關系吧?”
夏極淡淡道:“回座。”
兩名隨從相互看了一眼,寒蟬皺眉,冷哼一聲,“死瞎子。”
她平生最恨瞎子,那神算子就是個瞎子,而這位先自己一步成為隨從的前輩似乎也喜歡做瞎子。
所以寒蟬就憎惡上了他。
沒什么理由。
就是恨,就是看不順眼。
厲鷹一臉懵逼。
這位刀癡心里再次慶幸,幸好老子只喜歡刀,不喜歡女人。
神經病啊你!
酒過三巡,圣堂的第二階段“挑戰”又按部就班上了行程。
酒桌環繞的三張供舞女表演的巨鼓撤去,留出了比武的空地。
眾人開始期待這個環節。
不得不說,重山府年輕一輩還是有著真正天才的。
一個相貌俊俏,長發披肩,看似柔柔弱弱的白衣少年走了上空地,他神色甚至有些病態的憂郁。
抬手抱拳,看向圣子道:“重山府圣堂凌原請圣子賜教。”
夏極并不起身,靜靜看著這白衣文弱少年,“你的刀如果能當著我的面拔出來,就算我輸。”
名為凌原的少年聞言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憂郁的神色,他細聲細氣道:“那得罪了。”
說完,他搭手在刀柄,壓刀,握刀,拔刀,一氣呵成,一種與文弱截然不同的殘暴氣息從他周身散發而出。
夏極并不動,他給自己斟酒一杯,閉目靜靜飲下。
凌原右手之上竟然青筋暴突。
哧...哧...
他手中的刀在鞘中艱難的摩擦著,艱難的拔出,但到達第三寸半的時候,他再也無法拔動了。
凌原目瞪口呆地看向夏極身后。
滿堂賓客自然都聽過圣堂這位小瘋子的名頭。
憂郁,文弱,但戰斗起來,卻是又快又狠,他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所以,他們更加不明白這位小瘋子到底怎么了?
明明那愚蠢的圣子說了“只要能拔出刀來,就算他輸”,這小瘋子為什么不拔。
他是照顧圣子面子么?
上師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聲,壓著怒氣的聲音:“凌原!”
文弱的少年好似被這一聲驚醒了,發出吼叫,全身氣血上涌,他竟然準備燃燒精血。
夏極眼中一亮,驟然道:“夠了!只是比試,不要動不動就拼命!”
凌原身子一激靈,眼中戾色退去,看了看只拔出三寸半的刀,恭敬的鞠躬道:“凌原輸了。”
夏極淡淡道:“到我身后來吧,你是我第三個隨從。”
說完這些,身著黑金袍子的圣子側頭看向了節度使,他嘴唇翕動,一句話就以入秘的方式傳遞了過去。
“告訴你身后的人,兵器是刀,權術也是刀,凌原在我面前拔不了刀,他來我面前,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