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溫頓時冷了十多度。
完全不似春日,倒像是寒冬才剛在轉暖的時節。
夏極抬頭看看。
兩旁山如劍,往遠延綿,卻是堆雪砌白。
此處瀕臨關山,氣溫不似大魏境內的春意盎然,深冬積雪還未融化,實在正常不過。
又走了些時候。
一處峽谷里傳來嘈雜聲、吆喝聲。
夏極循聲往前走了幾步。
原來是官府正在清路、修路。
雪崩造成了山洪,泥石裹著大雪滾滾而落,將官道站到了幾段兒,使得這要道無法通行。
往來的商隊、游人只能繞遠路。
而此處盜寇不少,繞遠就意味著遭遇更多的危險。
所以,這清路修路的工作雖然難做,但還是要咬著牙做下去。
只是這工作量實在太大,當地官府又招了些周圍的百姓,來幫忙在外圍做些鏟雪的工作。
夏極知道這些事,因為不少奏折都是他批閱的。
此處官府之所以能招到這么多人,也是他國庫里銀子給的充足的緣故。
民間事情如此,他也不想多問,正想著走過。
忽然遠處傳來“轟隆隆”地炸響。
一座極高的山巔上,積雪巖石狂落而下。
那下方。
還存了許多的百姓,官兵。
此時都駭地仰頭望著。
初略一看,竟然有百十人。
夏極神色動了動,他自然要救人。
身形如電,拉出一道道殘影,向雪崩方向激射而去。
而就在同一時刻。
另一處竟然也有一道身影飛射出來。
兩人似乎都愣了愣。
但這“楞”并沒有影響他們的速度。
殘影重重。
速度如光在鏡間幾番反射、折回。
雪落的功夫不過數秒。
可在這數秒的功夫里,兩人已經把這“雪崩下等著死亡的無辜民眾、官兵”全部救出,放在了距離雪崩千米外的安全地方。
劫后余生的眾人還心有余悸。
急忙轉頭尋找剛剛的救命恩公。
可哪里還有人。
“二狗子,剛剛誰救了咱們?”一個壯實中年人奇怪道,“這欠了人家的救命之恩,雖說咱的報答人家不在乎,但這名兒總歸要記得吧?”
“不錯,做人可以眼瞎,但不能心瞎。”
官兵,百姓四處尋著剛剛那兩道人影。
但此兩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哪里能尋得到?
只是有個稚嫩的男孩聲音響起:“我看到了一個,是個很溫和的哥哥,他大概就和柱子哥差不多大。”
有一個黑皮膚的農家少婦也說:“我看到了另一個,是個玄袍的男子,他的的眼睛...好像有著別樣的魔力,讓人無法忘記。”
百姓,官兵在討論著。
而峽谷遠處。
兩道人影卻是如光飛射,并列而行。
直到這大山的遠處,才默契的同時停下。
兩人各自打量著對方。
夏極穿著普通的帶帽兜的黑色防寒服,那樣兒就似是在周圍山中隱姓埋名的高手。
他眼里的男子,一身玄袍,坦胸,顯著雄健的體魄,唇角有一絲上翹的弧度。
兩人相視,忽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深冬天寒地凍,飲一杯暖暖身體?”
“正好無事可做,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