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
大雪里。
一輛馬車返回了王都。
盡管清洗趕緊,但如細細去看,依然能發現馬車的邊角有不少血跡。
而那駿馬也高大的過分了一點,肌肉虬結,戴著深黑色鋼鐵面具,只露出兩只死死瞪著的瞳孔,顯出一股凌冽肅殺的味道。
那馬車絲毫不停,直向王宮方向而去。
守門的侍衛看了出具的令牌后,急忙恭敬讓開。
就算不看令牌,他們也不敢對這馬車怎么樣。
因為駕車的女子是他們的上級。
禁軍統帥,寒蟬寒將軍!
只不過這位寒將軍似乎在外經歷了許多事,面上的從前的冷冽消失了,換成了平靜的神色,這平靜里又蘊蓄著某種契機。
馬車進入王宮。
寒蟬下車,抬手抓向厚簾。
但另一只手卻提早抓住了簾邊。
“蟬姨,我自己會下車。”
簾子后鉆出一個帶著黑銅面具的高大少年,然全身卻包裹在灰色的斗篷里,無法讓人窺見他面容,亦或是皮膚。
少年踏出馬車,金屬靴子踩踏在雪地上。
仰頭,漫天飛雪,而高聳的宮殿尖頂則顯著這皇宮的繁華,卻是不是妙榮府能比擬的。
寒蟬道:“回來了,可惜天子卻不在此處了。”
高大少年道:“蟬姨,你的千一與三陽真氣都是老師教的,你為何卻固執的稱呼他天子?”
寒蟬愕然,她腦海里浮現出那男子一招一式與她切磋、然后指點的情形,以及奮筆疾書,將筆墨未干的功法遞給她的樣子。
女子閉目,然后道:“他做圣子時,我是他的隨從,他成了王爺,天子,我自然是他部下。”
她如此說,等于沒回答。
同時寒蟬也在問著自己,為什么不叫老師呢?
也許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答案很簡單。
她自卑。
魏彰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如今北國在老師的威望里,各方勢力都無爭端。
但中原就沒這么平靜了,那大周天子姬盛突然遭遇了刺殺。
這可以說是天下大亂了。
我北國沒有野心,也不想被人侵犯,所以老師不在的這段日子里,我們可是要辛苦了。
畢竟我總感覺,危機將至!
蟬姨,你既然解決了司徒家和蘇家的恩怨,心結解開,未必不是通玄的契機,我建議你去深宮里尋一處地方,靜靜突破。”
魏彰很希望寒蟬也突破通玄,那么蟬姨的壽元就能延續很多...
她就不會在百年時,陽壽折盡,離開自己了。
寒蟬也深深知道這亂世里實力的重要,便點了點頭,準備尋一處修煉了。
魏彰仰頭看著飛落的寒冷大雪,黑銅面具里的瞳孔,依然純粹。
這一次,他可是尋找到了鬼方石的地底礦脈所在,并且將其中的“輻射”全部吸盡,如今已經成就了難以想象的天外天第一重境界了。
而他聆聽到的則是天地萬物中的...黑暗!!
如今還差一個玄物,才有著機會突破天外天第二重。
但玄物極其難得,可遇而不可求。
“老師似乎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魏彰拍了拍懷中的信,信上已經寫好了一個名叫“血神沙”的玄物盛放地點。
他如今要做的就去是坦然收下,趕緊以之為契機,突破天外提第二重,如此,才能在老師不在的時候,庇護這北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