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穿好,喜寶轉頭一把抓著顧奉節的衣領將人提溜起來,反手一甩把人摜到旁邊椅子上。
“什么情況?”
顧奉節被重重摔進椅子里,撞得尾椎骨生疼卻不敢吭聲,只道:“我也不知道,我睡得好好的,他突然進來的。”
喜寶挑眉,“就你這軟腳蝦似的,他突然進來殺你,你還有掙扎的余地?”
顧奉節尷尬的僵了一下,“我怕有人暗算我,每天晚上都不睡在床上,我都在地上睡。”
簫譽想起來,他們進門的時候,顧奉節是癱在地上。
轉頭瞥了一眼靠墻那邊地上鋪的一層褥子,簫譽問道:“趙明棟呢?”
顧奉節只當這倆人是寧國公派來救他的,也沒設防,直接就道:“趙明棟去他姘頭那里了。”
姘頭?
春香?
半個時辰后。
喜寶將兩只大麻袋丟到了刑部尚書腳下。
半夜睡得正香就被叫醒的刑部尚書心神不定的杵在簫譽跟前。
簫譽大爺似的坐在旁邊一張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大腿上,晃著腳,指揮喜寶將麻袋里的人倒出來。
就跟倒冬瓜似的把人往地上一出溜,簫譽用扇子指了地上的倆人,皮笑肉不笑問刑部尚書,“認識么?”
刑部尚書戰戰兢兢立在那里,借著牢房里的燭光,仔仔細細瞧了一眼,然后搖頭,“啟稟殿下,臣眼拙。”
“眼瞎?你真是抬舉自己個了,你這不叫眼瞎,眼瞎的前提是好歹有個眼,哪怕一只呢。”
刑部尚書知道這位主子爺說話一向嘴損,早就有免疫了,聽到這話就跟這主子問他大白菜好吃還是豬耳朵好吃一個道理。
只是弓著身子等待下一步指示。
簫譽點了一下顧奉節的方向,“這人,顧奉節,寧陵遞了折子上去,顧奉節親自揭發他哥哥謀害本王,說是有證據,本王就十分不能明白了,還請我們親愛的尚書大人解釋一下,都這樣了,刑部為什么不抓他呢?怎么的,你是怕抓了他這案子結束的太快么?”
刑部尚書心頭嘆了口氣。
您直接說事情不行么,非得把人損一頓。
“啟稟殿下,不是臣不抓,是臣沒有抓到,顧奉節上京的事情一鬧出來之后,臣立刻就著手抓人了,但是問了寧世子,世子爺說人被國公爺帶走了,臣又去問寧國公,國公爺卻說人跑了他也不知道。
雖然臣知道這是瞎話,可臣也不能直接把國公爺抓了啊。
臣已經撒了人滿京都的搜了,這不是正搜著么,哪想到殿下這么迅速......”
簫譽斜眼看他,“怪我咯?”
“那不能夠,臣感激不盡,殿下有所不知,為了抓這顧奉節,臣的發際線又后移了。”
簫譽瞧了一眼刑部尚書腦袋上不太充沛的幾根毛,笑了一下,起身,“人本王交給你了,審不審怎么審隨你,但凡他被抓進來的消息透露出一個字,本王親自操刀給你剃了這幾根毛。”
說著,簫譽朝著顧奉節旁邊的人踢了踢,“現在審他,去審吧,麻利點,天亮之前本王要結果。”
說完,簫譽轉頭進了旁邊的牢房。
牢房里鋪了一張松軟的床榻,他整個人一栽,躺上面補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