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在清州經營這么多年,是不是能稱得上富可敵國了?”其中一個侍衛笑道:“若是如此,娘娘想籌到明年的河工銀子還不容易?就算不夠,還有州牧府、刺史府和清州大大小小的官家,屬下猜恐怕扒拉不出幾個干凈的,一起抄了,娘娘和殿下明年定然不用再為了銀子和戶部扯皮。”
“娘娘,您放心,”另一名侍衛也開口說道:“咱們這一回定然不會空手而歸。吳家和勾結清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在清州作威作福這么多年,也算是到頭了。”
“只是娘娘,屬下其實覺得您沒必要親自出面設局。”一位年長一些的侍衛開口說道:“鄭齊修和吳文淵這樣的人渣,看您一眼都是侮辱。”
“你們也這樣覺得嗎?”上官靜朝侍衛們掃了一眼,大家都沒回答,但很顯然都是這樣想的。堂堂太子妃,親自下場使美人計釣魚,也太跌份了吧。而且鄭齊修那樣的色中餓鬼他配嗎?
“清州牧貪吝,以權謀私,與吳家官商勾結,為商人做保護傘,這都是事實。”上官靜也不生氣,平靜地開口解釋道:“而吳家仗著后臺,在清州欺行霸市,橫行無忌,這也是事實。光憑這些,清州牧和吳家也是不能善終,但本宮……還是希望鄭齊修和吳文淵這兩個人渣,能夠添上強搶民女、霸占人妻的罪名。因為他們這樣做了,就該負責。”
“從本宮進入清州地面第一日起,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斷有好心人在告誡本宮,本宮長得漂亮,所以戴好帷帽,以免惹出禍事。你們想想,鄭齊修和吳文淵無法無天到何種地步,竟能讓整個清州的百姓人人自危?見到了漂亮姑娘,也忍不住擔心的勸解,遮好臉,免得惹禍。可是長得漂亮是禍事嗎?那些相貌姣好卻因此受害的姑娘,有錯嗎?”
上官靜的話,讓侍衛們一愣,他們沉默片刻,才有人開口:“即使如此,娘娘也不用親自出面吧。娘娘若有此意,屬下們也可以找人設局。”
“這是清州,你想找誰?”上官靜嘆了口氣:“本宮不可能為此牽連無辜的女孩子,你們也只能往秦樓楚館去找。但這是清州,這里的花樓背后東家是誰你們不知道嗎?就算你們有本事在幾天之內,上外州府去雇到花娘,但你們放心讓花娘來設局嗎?你們放心,本宮和太子也不放心,與其雇花娘,還不如讓太子換個女裝來頂一頂呢。”
“這……”明明挺嚴肅的事,不知怎地,一圈侍衛全都被上官靜給帶歪了,聽到讓太子換女裝之后,就開始控制不住的思維發散。
太子殿下長得也是非常好看的,要是換身衣服,梳個頭發,再上個妝……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簡直有毒!好幾個侍衛都開始使勁搖頭,仿佛想要將之前腦補的畫面給晃出去似的。
看到他們這樣,上官靜倒是笑起來,等笑夠了她才繼續說道:“本宮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你們覺得,本宮堂堂一個太子妃,竟然親自上陣設局被鄭齊修這種人強搶入府,實在太失身份。但本宮想問你們一句話,太子妃有那么高貴嗎?”
侍衛們面面相覷。這不是當然的嘛!滿大周的女人,除了皇后娘娘就是太子妃的地位最高貴,那可是未來的國母啊!
“有句話叫民為貴,君為輕,”上官靜繼續說道:“這話沒錯。皇室的衣食父母,可不就是天下百姓?本宮是靠百姓稅賦供養的太子妃,沒有百姓,皇族什么都不是。本宮再問你們一句,太子妃,真的比清州百姓高貴嗎?本宮在清州街上被鄭齊修這樣的人渣看中,強搶入府,這是多少無辜清州女人曾有過的經歷。本宮有能力自保,被鄭齊修看幾眼,假意被他搶入府,你們覺得是失了身份,是侮辱。那些真正被鄭齊修侮辱的女人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