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沒想到的是,除了上官靜和馮老頭,這淮陽王府里,居然還真有第三個人十分關心蕭景珩。
蕭景珩病了,別人不急,但教他學武的秦先生很擔心,到二門上托了看門的婆子來問過好幾回。聽說蕭景珩是風熱感冒,并不嚴重,秦先生這才放了些心。
秦先生托婆子叫個九爺院子里的丫鬟出來,上官靜想了想,派了映霞出去。結果映霞一去,秦先生竟然令人意外地拿出個油紙包來遞了過去。
“勞煩姐姐帶給九爺。”人高馬大的秦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這王府里的規矩我也不清楚,也不知外面買來的東西,能不能給九爺吃。這是我從蜜餞鋪子里買的糖棗,買了之后我才想到,這王府規矩大,我怕是冒狀了。若是不合適拿到九爺面前,姐姐就扔了吧。”
映霞瞧著一臉局促的秦先生,倒覺得有些可笑,她接過了秦先生的油紙包,朝他點了點頭:“我會將先生的心意轉達給九爺和九夫人。只是九爺這次鬧病雖不算嚴重,但他底子弱些,怕是須得多養兩日,這些日子不能去練武了。”
“我曉得。”秦先生立刻點頭:“請姐姐帶話給九爺,要他好好養病,落下的功課,等好了之后再補。”
如此一板一眼的叮囑,讓映霞頓時不知該說點啥好,她只好沉默著朝秦先生行了個禮,匆匆轉身離開了。
不過引人注目的秦先生這樣一折騰,反倒坐實了蕭景珩真的在生病這個事實,真算是歪打正著。
“誒,還真是糖棗。”上官靜十分有興趣地扒拉著油紙包里的蜜餞:“這是真的把你當需要哄著的傻孩子了啊?!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你演技上的成功啊!唉!可惜!長得好看,戲又好,換個時代還不得成大明星啊!”
完全沒聽懂上官靜在嘮叨什么的蕭景珩也伸頭看了看那些糖棗,搖搖頭說道:“反正我也不會吃,賞給小櫻她們吧。”
“你不吃,”上官靜眨眨眼問道:“是不放心嗎?但是你不是說,秦先生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嘛!馮先生也說了,他和我爹不是一路人,我爹派他過來應該只是因為他靠得住,且武藝水平高,為人也簡單老實,讓淮陽王很難挑出毛病。”
“我的確覺得秦先生是個好人。”蕭景珩想了想之后答道:“不過大約是習慣成自然,雖然我明知秦先生不會害我,可不是你拿給我的吃食,我吃著都不那么放心。”
“你這是兩次中毒后的PTSD。”上官靜又開始瞎下診斷:“是病,得治。”
“什么‘地’?”蕭景珩完全沒聽懂:“我知道‘T’一橫一豎。你不是經常說我是T嘛!現成的靶子,拉仇恨的,這個我知道。”
“唉!”上官靜懶洋洋地擺擺手:“兩回事。回頭再慢慢跟你解釋。”
她說著撿起一顆糖棗直接塞進了嘴里。
“誒,你……”蕭景珩一驚,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攔,上官靜笑著將他的手擋了回去。
“你理智點,吃不死的。”她說道:“不過這糖棗也太甜了,實在不是太好吃。”
“那還是賞給小櫻她們吃。”已經在名師指導下,開始系統練武功的蕭景珩,本事當然比只上夜間體育課的上官靜本事高出了一截,他出手如電,還沒等上官靜反應過來,就已經抄走了她手里的油紙包。
“誒?”上官靜指著油紙包抱怨起來:“不公平,那一招你沒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