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則悠然自在地在一邊喝著酒。
“老爺子,跟你說個有趣的事。”
江小白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老道說道。
“什么事還讓你覺得有趣?”
老道也不轉頭,一邊喝酒,一邊摸著石桌上許久未動的古琴。
江小白把昨日關于老龜與青衣老僧,還有《妙林煙雨》琴簫合奏一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給他聽。
“哦?”
老道側過頭來,眉間有絲驚詫之色。
“那老僧人修成了天眼?”
顯然,老道對老和尚最感興趣。
“那位大師自己親口說的。”
“他在什么地方下的船?”
“五木山下游,估計老師父在那苦修。”
“看來那老和尚也是最近破了先天境,想不到啊,想不到啊。”老道自顧呵呵笑了起來,又喝了一口酒,嘖了嘖嘴。
“老爺子這話何解?”江小白把手上的烤魚翻轉了一遍。
“你先遇靈龜,再見得道和尚,又聞道家仙樂,難道還看不出什么?”
老道眼睛神光湛湛,若有深意地看著江小白。
江小白手上的活停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不關我事!”
他明白了老道話中的深意,大世初顯,各大名山靈脈初現,已有不少隱士高人心有所感,來到了十萬大山隱修,爭奪天地造化。
但他道心已立,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修他的自在,任他東南西北風。
“好小子,看來你道心已立,我倒不擔心你了。”
老道聽了他的回答,會心一笑,隨后看著遠山風雪,舉著酒葫蘆,輕聲哼唱起來。
“敬那大爭之世,敬這小酌之時,寒梅伴酒,付之一笑,也是大道!”
唱完,老道飲酒,睜眼,大笑一聲。
老夫聊發少年狂,說不出的姿狂瀟灑!
而一邊,江小白默默地烤著魚,眸子里流露著淡淡的哀傷之色。
他真舍不得這樣子的老道!
幾分鐘后,魚烤熟了。
老道剛才的肆意瀟灑,在烤魚面前消失了個沒影,張口就吃。
嘴邊粘著黑乎乎的殘渣,他也不管,大不了把袖子一擼,往嘴邊一擦,就了事。
江小白在旁邊看著他吃,嘴角流著淡淡的笑意,這時候的老道像個老頑童一樣,怎么說呢,有點“可愛”!
老道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了什么,油膩的手往懷里一掏,掏出一本青封白紙的經書丟給了江小白。
江小白接過書,詫異地看了看老道,又掃了掃封面上的繁體黑字。
“夢道長生”
封面上,赫然寫著這四個字。
“老爺子,這是什么?”
江小白不解,不明白這本道經是何來歷。
“你回去練了就知道。”
老道囫圇吞棗地就給了這么一句話。
江小白頓了頓,沒繼續問了,老道既然給他這本道經,應該自有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