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可一看到喜寧那副搖尾乞憐的惡心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說實話,此時朱祁鎮心中是非常傷心的,因為他并不認識那個叫袁彬的侍衛,可對這個叫喜寧的太監卻是印象深刻。
朱祁鎮對宦官的態度是出了名的好,尤其是這個常年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喜寧,就算是他犯了錯,自己都很少責罵他。
可現在如何?被俘虜之后,喜寧迫不及待地就投降了蒙古人,反倒是那位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袁彬,看起來卻是忠心耿耿。
果然,奴才就是奴才,一條狗就是一條狗!朱祁鎮感覺自己多年來的觀念瞬間崩塌了。
“喜寧!”朱祁鎮終究還是年輕氣盛,此時自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于是忍不住瞪著喜寧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殺才,朕往日可待你不薄!”
喜寧此時投附了也先,自然不把同為俘虜的朱祁鎮放在眼里,于是不由得一揚下巴,以一副睥睨神色看著朱祁鎮,故意用蒙古話大聲說道,“你這個昏君,活該淪落至此,難道我喜寧還不能重新尋找一個英明的主人嗎?”
伯顏帖木兒見喜寧剛剛叛變,轉過臉來就對朱祁鎮這種態度,心中不由得一陣厭惡,不過也先卻不在乎這些,反而用腳在喜寧腰腹間磕了磕,爾后笑著贊了一聲,“好小子!”
“大哥,此人終歸是明朝的皇帝,咱們還是對他客氣一些比較好,畢竟以后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伯顏帖木兒也怕朱祁鎮在營帳中再起爭執,便想著趕快將他送出去。
“也好。”也先點了點頭,看了賽刊王一眼道,“把他的繩子解開吧!然后給他找個營帳,弄點吃的,別回頭把他給餓死了!”
賽刊王聽到也先這樣吩咐,便將綁縛在他手上的繩結給解開了,爾后推了他一把道,“走吧!給我老實點!”
袁彬見朱祁鎮這樣被人為難,連忙在一旁跪伏道,“各位大王,請允許我在皇上身邊隨侍!”
伯顏帖木兒也怕手無縛雞之力的朱祁鎮被人暗中欺負,因此便點點頭道,“好吧,以后就由你來伺候你們明朝的皇帝了!”
“多謝大王。”袁彬朝伯顏帖木兒磕了個頭,爾后站起身來,抹著眼淚跟在了朱祁鎮的身后。
“老三,就由我來送這個明朝的皇帝吧!”伯顏帖木兒說著,便將朱祁鎮拉到了自己身邊,“你先和大哥商量接下來的事兒,我隨后就到!”
“嗯,好。”賽刊王也不愿跟長得像小雞崽子似的朱祁鎮多呆,便點點頭答應了,“那你快些回來!”
“好。”伯顏帖木兒點了點頭,便再無話語,直接一撩簾子走了出去,而朱祁鎮和袁彬就這樣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伯顏帖木兒?”朱祁鎮跟在后面走出了一段距離,突然開口問道,“朕猜得沒錯吧,你就是伯顏帖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