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語啞火了。
她承認,深海龍涎,難取!
為何?
倒不是因為問天和長青之間有什么矛盾,也并非他們長青之人難以拿到魁首。
而是問天,宗門建立時間短暫卻實力強勁,旁的人難以揣摩,更致命的是……
問天的宗主,顧淵,是池語的死對頭。
不行!
不能如此萎靡!
不就是個小小問天!
池語的眼睛里放光,一掌拍向莫啟,給人拍的一個趔趄瞌睡全無:“區區問天!不足掛齒!好徒兒!你一定會在這屆水風宴給為師奪個魁首回來對不對?”
莫啟被池語冷不防一掌拍得一口口水嗆喉管里,瘋狂咳嗽間聽到池語異想天開的發言,滿臉的不敢相信:“師父?就這么把我賣了?我還是月夕宮獨苗苗呢……”
“所以你更要為我月夕宮爭口氣!”池語說得義正言辭,“自上一屆我獨自出山奪回水風魁首后,我們長青再無一人取得過如此殊榮……”
莫啟:……師父水風宴三十年辦一屆。
薛崇神色淡然,垂著眼不去看眼前熱鬧,“取深海龍涎,煉六六三十六日,化為拇指大小一粒藥丸,能壓制長老心底邪火。根治之法,還需摸索。”
池語點頭:“有何需要我準備的,你開口講一聲便是。只唯有一事,你萬不準進月夕宮正殿,此外,其余偏殿你可隨便參觀。”
薛崇看了她一眼,半晌應下來,站起來取了醫書,鉆進大殿里看書去了,院子里日頭底下曬著,熱得慌。
莫啟看薛崇進去了,揉著發疼的后背還揉不到,苦著臉問池語:“師父,我一個長老親傳弟子,當真能入水風宴嗎?”
“入得的,只是參加了這屆,你往后便得收徒了。”池語點頭,揉了揉莫啟的腦袋:“親傳弟子拜入師門十載,便可參加水風宴。在那屆水風宴上,須得收到徒弟,否則便會被所有人所不齒,且師門幾乎也會拒絕承認你是他們的弟子。”
她的手在莫啟的頭上揉啊揉,莫啟越聽越心驚,總覺得若是不能遂她心愿,下一秒她就會擰著他的脖子“咔嚓”了。
當然,池語只覺得,小徒弟的頭頂真好揉。
莫啟:?
聽著池語同他講水風宴的規矩,莫啟問:“那若是如此,戰有佳績的那些弟子便像是蘿卜白菜,隨人挑選了?”
池語搖頭:“若真如同買菜挑菜,那倒是好的,那些參加水風宴的親傳弟子們相比之下不過是鑲了金銀琉璃的蘿卜白菜,需要雙方的白菜互相看對眼了,這白菜師門才傳承的下去。若是徒弟白菜看不上師父白菜,師父白菜會被踢出菜市場,這個不成文的規矩以致各宗門很少會讓自家的親傳弟子參加水風宴。”
聽聽,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就這龍潭虎穴師父還想讓我去闖一闖!
莫啟大受震撼,“師父,都如此艱辛了,您還想讓我去參加水風宴嗎?”
看著莫啟哭喪的小臉,池語著實心軟了,畢竟漂亮的男孩子撒嬌誰也頂不住。她摩挲著下巴,苦惱哼哼:“唔……也是……”
莫啟連忙更可憐巴巴了,一雙眼汪著水霧,凄凄慘慘看著自家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