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事兒十拿九穩了,誰料池語突然伸手,捂住了莫啟的眼睛:“你莫看我。你那眼神太可憐了,總覺是我丟你去深山老林里遭罪的,我遭不住。”
莫啟:“……”
難道不是嗎?!
池語很發愁:“水風宴前十者,我們反成了那批蘿卜白菜,就算魁首挑中了我們長青,深海龍涎也不能必然落入我的手里。我總不能明搶,有些無恥……”
……師父你能有這個想法已經很無恥了。
莫啟思索半晌提議,“莫不然,去同問天商議商議,換個寶物,咱們從他們手里,將龍涎換回來?”
“那不行!”池語立刻跳起來,她最不想見到的便是顧淵那張臉,從前身骨未養成時,但凡下長青,總被他追著打,毫無緣由地打,從東南打到西北,身上筋骨是斷了又長還沒長好又斷……
以至于從前二十多年,池語見到顧淵,回憶里只有無窮無盡的痛楚和一片白光混著血色。
她曾經在師父還未仙逝時問過師父,“為何那顧淵小賊總是追著徒兒一人不放?”
師父琴昇也說不清,只是看著她好像永遠也將養不好的身子骨,止不住地嘆氣。
眼下反應這般激烈是莫啟著實未想到的,他愣了一愣,苦惱道:“若不行……咱就換個法子……”
“此次水風宴的寶物天下皆知,我長青的江洋緞,問天的深海龍涎,晚越的覺醒杖,臨光的金木羅盤,缺哪一個,都會遭到眾人的無端猜忌、指責,鋪天蓋地的謠言,豈是你我擋得住的。”池語察覺到自己反應有些大,她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靜下來,方道:“你若不愿參加水風宴,我就想辦法再收一個徒弟,端看人魁首拜不拜我為師。”
不光得愿意,還得人愿意將深海龍涎贈與她。中間變數太多,她不敢賭,長青那么大,她總能尋出些新法子來。
莫啟張了張口,看著池語略顯疲乏的臉色,終道:“不然,師父我去吧。”
“不必勉強自己,你要是不樂意,就不去了。”池語看他一眼,“不若回頭萬一沒收成徒弟,毀了前途,還得是我的問題。”
說罷,她拍拍莫啟腦袋,“去歇著罷,下午記得做功課,晚上我檢查。”
看著池語那波瀾不驚的面色,莫啟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師父,您莫不是為了一個龍涎,抑郁了罷?”
池語:?
抑郁?
抑郁你個大頭鬼!
虧老子舍命待你,你不愿去就不強迫你,怎的還說我抑郁了?
老子這就來擰你的頭!
拍在莫啟頭上的力道徒然加重,莫啟聽得呼呼風聲撒腿就跑,擦著那一巴掌躲過去,看著自己常年相伴的小馬扎被一掌拍了個手印,莫啟一面感慨那巴掌幸虧不是拍自己頭上,一面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師父!晚上見!我去努力了!”
池語:……
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