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顛三倒四,揪著一個點不放,偏要不要臉磨出個結果來。池語聽得頭疼,“三峰禁地,容你造次?我若是陣法擺在顯眼處,那叫陣法?那叫障礙越野賽!”
池語冷笑,“你二人如何上得擎霄殿,自己不知?世人皆道我池語乃長青陣法之母,我怎會不給三大峰設立陣法結界?你們進出擎霄殿皆需通過我二師弟的首肯,結界方能打開允你入內,怎么到我這兒,便可擅闖了?”
她眉眼一冷,揚聲質問:“你說你從前皆未受到陣法阻攔,我倒要問你,你在我閉關期間,偷溜來我長青幾次!你身為一宗長老,數次偷偷闖入我長青,所謂幾何,又該如何論處?!”
“我長青半山往上,全是結界,唯一沒有陣法的時間段是我前幾年閉關修煉,你說你上我柏峰一路未遇阻攔,你如何進得了我長青護山陣法?何時摸上的我柏峰禁地?!”池語步步緊逼,“你又說龍嘯弟子來我柏峰參觀,只是參觀而已,你又如何得知他們走了哪些路、遭遇了什么、又被我長青關押!”
池語抬起右手,手腕一轉,一枚溯影珠浮現在她的手心。她的語氣重新平靜下來,仿佛一切都未曾經歷過,只是淡然道:“溯影珠在此,你的一言一行,全部有記錄。若還想抵賴,我大可,讓你也去蹲蹲我們長青的地牢。”
徐鶴在溯影珠出現的瞬間往后退了一步,他啞了火,張口卻不知說些什么,手指蜷縮又展開,最終磕磕絆絆問,“我弟子身在何處?”
譚允笑笑:“地牢。”
師姐說在地牢,那么他們就在地牢。
徐鶴依舊想掙扎,“本座不信!你們本沒有陣法結界,都是栽贓、抵賴……”
池語徹底厭煩,一揮手,兩名身強力壯的長青弟子走上前來,站在徐鶴身后,一左一右。
“這些話,我自會向眾人分毫不差地放一遍,你擅闖長青、意圖不軌之事,交由他們來評判。”池語把玩著溯影珠,漫不經心道:“至于你信不信陣法……”
她微微揚了揚下巴,“將人丟出擎霄殿,請徐長老,自己回長青園罷。”
話音落定,兩位弟子直接動手,完全不顧呼叫掙扎的徐鶴,徑直將人拖出了擎霄殿大門。池語垂眉,手里的茶碗蓋子掀起來又放下去,直到她聽到了徐鶴的慘叫,方吐出一口氣,抿了一小口尚有余溫的茶。
譚允自然也聽到了,他蹙眉,問:“師姐,擎霄殿外的陣法不是早便撤了嗎?”
“為了正當扣下那幾個偷上柏峰的龍嘯弟子,我拿靈石給整個長青臨時布了幾個結界。”池語吹了吹指尖,“至于龍嘯的弟子,讓他們先在地牢老老實實吃幾天苦頭,等水風宴了,再放出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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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地牢。
顧淵戴著萬面,由著莫啟指點,輕而易舉找到了關押在地牢最深處的那幾個龍嘯弟子。
沒人認得出他來,龍嘯弟子以為,他只是個運氣好的,混上柏峰了。
領頭的人罵罵咧咧的,要顧淵救幾人出去,搞死那個池語。
顧淵笑著攀上了地牢的圍欄。
眼睛還是那雙眼睛,只是神情,卻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搞死池語?”
他嘴角掛著弧度,眼神卻冰冷得駭人。
“那我不得,先搞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