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好師妹?!
原本要有所動作的人全部都頓在了原地。
連池語內心也覺得震驚,覺得不解,她皺著眉看花涼,原本提起的精神本就緊繃,如此一來,更覺荒謬,“你在說什么?”
“我本長琴尊者第一個徒弟,只有師弟沒有師姐,如何來的師妹一稱呼?”池語怒斥,“天下人皆可為我作證,若非長琴尊者,我也斷不可能做長青的長老,休要胡言亂語!”
眾人也附和,道池語本就是長琴尊者的首徒,根本沒有什么師姐一說。
花涼也不辯駁,只是站在高臺之上,一手握著寶盒,手指在盒蓋上來來回回摩挲,看得人心驚膽戰。
她說,“好師妹,我聽見你說師姐我胡言亂語,我可好生傷心啊。”
花涼每說一句話,池語便能察覺到四周的寒蟬絲寒氣再劇烈上一分。
池語轉頭,看見顧淵此刻臉色慘白,額上布滿了冷汗,心里一緊,手腕轉動扣下了他還在往自己體內輸送靈氣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沒了靈氣來源,魔氣在她體內更加肆無忌憚,幾乎是立刻池語便察覺到自己的經脈鼓脹,幾近炸裂,疼痛瞬息間占據了她全部心神。
顧淵看著她慘白下來的唇色,啞著聲道:“你撐不住的。”
他給池語輸送的并非是靈氣,而是清凈木頭傀儡身軀的氣脈,傷不到顧淵本身,但可以為池語緩解魔氣在體內肆虐帶來的傷害。
若是不這樣做,過不了多久,池語便當真會死在他眼前。
顧淵不由分說重新扣在了池語手腕上,池語微微掙脫不得,微怒道:“你瞧瞧自己!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要管別人!”
這時候不應當先管自己,保命要緊嗎!
誰料顧淵只是笑笑,道:“不怕。你不是別人,況且,我死不了。”
你不是別人。
這五個字當真是直直撞進了池語的心坎里,撞得她神魂跟著一起蕩。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鬼使神差的,池語按住了顧淵的手腕,道:“那你不準死。”
顧淵一笑,微微頷首。“聽你的。”
等這句話落進池語的耳朵里,她方反應過來。
我去!
她方才說了什么?!
什么不準他死?啊??
這是什么惡臭小情侶之間的戲碼啊?!
她當即覺得自己腦子炸開了,怒罵自己為何在生死關頭還有心思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池語閉了閉眼,重新抬頭看向花涼。
花涼看他二人的眼神,像極了在欣賞一對即將死去的亡命鴛鴦。
那眼神,讓池語很不爽。
看見池語重新看過來,花涼笑了,聲音里帶著酥麻的媚和透骨的冷,“體己話怎么不多說兩句?師姐怕你二人再不說說話,往后就沒機會說了。”
池語出乎意料的冷靜下來,或許是顧淵給了她鎮定下來的信心,她面上平靜,道:“你還沒那個資格殺了我們。”
她手底下卻微動,從顧淵手中撤出來,輕輕敲了敲他的虎口,讓他攤開掌心,然后開始一筆一劃地在他的手心寫字。
方才被困住的姿勢算幸運,二人的手恰好擺在顧淵身后,花涼的視線被顧淵遮擋,看不清池語的動作。池語也便借此在顧淵手心里寫字,告訴他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