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瞬間,寒蟬絲撤回,羅音席地而坐,祭出琵琶櫟湘,開始彈奏鎮魂曲;宋拾與薛崇同時暴起,一個掌劍,一個持扇,分左右兩側往高臺撲去;而顧淵和池語,二人迅速站起,祭出武器,直沖花涼而去!!
而花涼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眾人。
她的嘴角終于落下來。
只一瞬,花涼一手手腕微轉,池語和顧淵二人便登時僵在原地,接著不受控制一般狠狠砸在臺階之上!
迎面砸下去的滋味兒當真不好受,池語和顧淵努力仰著頭,不讓臉磕在臺階上,而臺階邊緣死死砸在他二人身上,當即砸得臺階崩裂,碎片四散而飛!
與此同時,他倆身上部分血管因承受不住魔氣的沖撞而炸裂,鼻下當即流出血來,渾身的衣衫瞬間被血浸透,劇烈的疼痛幾乎叫池語差一點咬到舌頭,交代在高臺之上!
而花涼則在調動起池語和顧淵體內的魔氣后,手微微握拳,然后猛地朝下一揮——
薛崇避閃不及,被強大的威壓從半空中壓趴在地面,無法動彈!
羅音則以樂曲筑起高墻,生生擋住了花涼撲面而來的攻勢。
而宋拾則靈巧避開了花涼的攻擊,一振長劍,便沖著花涼繼續撲去,勢頭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花涼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匆忙間她舉起裝了深海龍涎的寶盒抵擋宋拾那一劍,而宋拾在看到被舉起來的是裝有深海龍涎的寶盒時,生生收了大半的劍氣,剩下的無法控制,一頭劈在寶盒上,在盒蓋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眾人涌上來,將花涼團團圍在高臺之上。而莫啟先跑一步,將師父抱在懷里,想了又想還是將顧淵也拖了過來枕在自己腿上,著急看著兩人。
他急得去探池語鼻息,“師父,你怎么樣?”
池語一嗓子里全是血,嗆的說不出話,只是微微睜開眼,努力看著莫啟,微微搖了搖頭。
而她的手往后慢慢往后摸索著,和探出來的沾滿了鮮血的顧淵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處。
還好。
活著的。
池語心底狠狠松了口氣,眼皮頓時千斤重,又沉沉闔上了,只留下了微弱的呼吸聲。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如此反應,但大抵,自己早已不恨顧淵了,甚至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的生活。
顧淵死不得。
旁邊有人將薛崇扶著坐起來,他傷勢不重,只是摔得有些狠。宋拾摸了一把劍刃,花涼則舉著幾乎被砍開的寶盒挑了挑眉,看著他問:“天下第一劍?”
“囂鬼花涼。”宋拾不應,琉月在他手里幾乎斂盡了月光,柔和卻冰冷,劍氣直指花涼的喉管,“放下你手里的盒子。”
“這個?不就是個寶貝,你們的武器庫里多的是。”花涼把玩著手里的寶盒,毫無懼怕的模樣,“我好奇的是,你隱瞞身份參加水風宴,為的是什么?”
宋拾不說話,只是一遍一遍摩挲著劍柄,死死盯著花涼。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個兩個的,都對這深海龍涎寶貝得緊,大抵……
花涼的眼神,重新落回了池語身上。
是為著她罷。
她的眼神重新冷下來,像一把把鋼刀扎在池語身上,撕開皮肉,剔出骨血。
同門師姐弟,同門師兄妹。
兩個不知,兩個不認。
這兩個老狐貍的算盤,打得可真響。
花涼忽地一笑。
“想要深海龍涎?”
她消失在虛空之中。
“那就自己來找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