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從被子下傳了出來。
被單上,是一行鮮紅的小字;
天城第一精神病醫院。
......
當病房內的喧鬧結束,已經是下午時分。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打在被子上,來蘇文的味道越加濃郁。
旁邊的病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已經被束縛帶緊緊的綁在了床上。
在服用了鎮定劑后,女孩已經陷入到了昏睡。
看著那過于白皙的臉龐上,隨著呼吸起伏的細小汗毛,李顯抿起了嘴唇。
拿起自己的被子,將寫著精神病院的一面朝下,蓋住了女孩綁著束縛帶的身軀。
看不到精神病院的標示和束縛帶,她終于看起來和這個年紀其他的女孩沒什么兩樣了。
做完這一切,李顯穿上了拖鞋,走出了病房。
下午兩點多鐘,對于這座主要收治重癥精神病人的醫院來說是難得的安靜時光。
大部分的病患在中午服藥之后都已經睡去,只有那些陪護的家屬,或躺或臥在鋪著紙箱的走廊里。
盡量不去看那些麻木的,比精神病人還灰敗的面孔,李顯來到了自己的主治醫生辦公室前。
門沒有關。
一個四十多歲,頭發還算濃密的男人,正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
醫生辦李顯來過兩次,兩天的時間,幾個住院醫他也都多多少少打過交道。
現在打瞌睡的這個姓趙,相比于其他的大夫性格還算不錯,李顯剛來的那天聽到過他在辦公室里彈吉他。
在這樣的環境里,能夠保持很好心理狀態的人,都很不容易。
篤篤篤。
隨著李顯敲響房門,男人猛地抬起了頭來。
“怎么了?!”
看著男人驚慌的樣子,李顯帶著歉意微微一笑。
“趙大夫,我想跟你說一些事情。”
“哦,李顯啊。”
戴好眼鏡了的男人舒了口氣,他略微矯正了身姿,指了指椅子;
“坐。”
在辦公桌前坐下,李顯平靜的將雙手放在了桌子上。
科學證明,與人交談時將雙手放在對方的面前,能夠最大程度給對方以安全感。
但是隨著李顯的動作,男人卻猛地向后一閃身。
“你干什么?”
“額......”
感受到男人的戒備,李顯尷尬的縮回了手。
“趙大夫,我過來找你,是覺得最近我的病已經痊愈了,所以想跟你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讓我出院。”
“你?”
面對誠懇的李顯,醫生上上下下將其打量了一番。
然后,他笑了。
“行,既然你說你的病情有好轉。”
“請注意你的措辭趙大夫,不是好轉,是痊愈。”
李顯伸出手指,適時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