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為了自己去學習!去學習真正的知識,去了解人與人的關系構成,去了解自然萬物的運行法則,去思考自己在山川河流中的位置……
他們需要靈魂!
……
凱旋大酒店的包廂。
不只是某個在莊嚴的課堂上縱情朗讀的半吊子老師,某個頗有些老成的少年同樣看過了寫在幸存者日報上的那篇《紅土》。
或者準確的說,是《紅土》這本長篇連載的序言。
那個自稱“鼠先生”的家伙,可以說把鼠族人的底褲都快扒下來了。
然而當聽完了整篇文章之后,坐在包廂內的阿辛卻是放聲大笑了起來,右手連拍了兩下椅子的扶手。
“哈哈哈,精彩!真特娘的精彩!”
一眾正裝革履的小弟神情嚴肅的站在他的身后,眸子里都是狠勁兒。
他們都是阿薩辛幫的骨干,之前和老大都住在總督府前的那條街上,其中自然也不乏鼠族人。
將文章念給他聽那個姑娘眼中寫滿了惶恐,惴惴不安地看著坐在桌前的那個男人。
她是牛族人,之前是金加倫港的小貴族,迫于生計才不得不出來教人識字念書。
很明顯,牛族人的身份在這兒已經不太管用了,誰能帶著大伙們吃上飽飯、把腰包撐起來,誰才是真正的貴族。
就比如眼前這位鼠族人,就完全沒有把她的血統放在眼里的樣子。
不過,他對知識的態度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對她也很客氣,似乎并沒有因為她剛才念的文章而遷怒于她。
看了一眼時間不早,阿辛向旁邊招了下手,取來一張支票,寫了幾個數字在上面遞給了坐在自己的這位“家庭教師”。
“這是上個月的工資,接下來幾天我可能會有些忙,提前給你好了。”
那姑娘迅速點了點頭,匆匆接過支票一看,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10萬加侖!!
她向他投去難以置信的眼神,卻見他輕輕擺了擺。
“剩下的是賞錢……我的客人要來了,天色也不早了,回家吧。”
那姑娘說了聲謝謝,便低著頭,紅著眼眶匆匆地走了。
目送著那個貴族小姐離開,庫納爾神情困惑地看向裝模作樣能看懂報紙的老板,嗡聲道。
“老板……您沒有感覺到得罪嗎?”
阿辛一邊試著將剛才學到的單詞和句子對上號,一邊耐心地說道。
“庫納爾,我的朋友,只有得了絕癥的患者才會拿醫生置氣。如果一個人已經沒有藥可救了,讓他吃好喝好風光大葬才是真正的善良,勸他少抽兩根煙反而是害了他,也苦了他的家人們……而你我明顯還沒有走到這一步,你有吃土嗎?”
庫納爾撥浪鼓似的搖頭。
“現在誰還吃那玩意兒。”
“是吧,”阿辛澹澹笑了笑,“至少金加侖港的居民已經不吃了,最多是河里游上來的那些人吃一下,但也只是最開始的時候……早晚有一天,那東西會和千柱之城的一千根針一樣,被一個不剩的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