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喬尹先生久等,她沒再繼續耽擱,起身離開座位走出了競技場觀戰區的門外。
而與此同時,那競技場的門口,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正一前一后站著。
和站在前面的那位高個子相比,稍矮的那個人明顯要年輕的多,搞不好還沒有成年。
也正是因此,缺乏閱歷的他無論是臉皮還是自信,都遠遠要比站在前面的那位薄的多。
“……扎尹德先生,我們這么做真的好嗎?”那年輕的小伙子緊張地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
剛才扎尹德和門口的工作人員說了謊,他們其實并不是艾麗莎女士的朋友,甚至連見都沒見過那位女士。
雖然扎尹德先生靠著流暢的談吐和得體的禮儀騙過了那個業務還不熟練的年輕人,以至于后者連名字都沒問便進門去幫他們找人,但這種謊言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他現在非常擔心,那位小姐在見到他們陌生的臉之后,直接把這兒的警衛喊過來……
扎尹德瞥了一眼自己沉不住氣的跟班,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放輕松點,我們又不是什么壞人,一會兒和她解釋清楚道個歉就是了。”
看著這家伙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停頓片刻又說了一句。
“辦大事的人通常不拘泥小節,以那位女士的能力和野心不至于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兒上和我們一般見識。倒是你,你這副探頭探腦的樣子,我真擔心警衛把你丟出去。”
這小伙子叫瓦薩,和他一樣是蛇族人,同時也是他來曙光城不久之后收的小弟。
聽到扎尹德這么說,瓦薩趕忙停止了東張西望,但臉上的表情卻仍是那副緊張的模樣。
“可是……不能用其他辦法嗎?比如寄一封信正式約她談談什么的。”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
反問了他一句,扎尹德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時間的窗口越來越近,在外部力量與內部力量的共同撕扯下,帝國堅持不了太久。我們必須獲得聯盟的支持,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聯系上聯盟的管理者。”
自從他聽了某個避難所居民的主意,把平等會改成家人會之后,還真吸納了不少會員和贊助的資金。
尤其是一聽說家人會的會員皆以家人相稱,平等友愛互助不分你我之后,不少404號避難所的居民還真就欣喜地揭開了腰包,不求回報的支持他們的事業。
然而即便如此,靠著這些“即興而為”的支持成長起來的他們,想要和金加侖港居民們成立的聯合會比還是差的太遠。
兩者的規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后者不但有薯條港居民們的支持,更是有著百越公司這座龐然大物的扶持。
扎尹德其實也想耐心的等等,畢竟有些事情急不來,他為了見一位大人物甚至不惜在早攤鋪端茶倒水了好久,自然也不介意在曙光城扯上幾個月的拉面。
然而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卻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一方面是拉西的表現有點超出了他的預期,《幸存者日報》曙光城版首次報道了勐犸州的復蘇成果。
另一方面則是帝國的宮廷愚蠢的出乎了他的預料,把幾乎能犯的所有錯誤都齊活了,并且還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飆。
但凡智力健全的人都不太可能在一系列問題上做出完全南轅北轍的決策,然而那個巫駝卻奇跡一般地實現了這一成就。
一般來說寫一份全對的試卷是不容易的,但想要全錯卻也是挺難的。
“……那位艾麗莎女士就能聯系上聯盟的管理者嗎?”瓦薩一臉不解地看著扎尹德,臉上仍然帶著一絲無法相信的遲疑。
后者卻懶得和他解釋了,只是無動于衷地看著門口,語氣平澹的說道。
“不管行不行,總得試一試。”
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他心中對于這事兒能成還是抱著很大信心的。
和某個寫下《紅土》的鼠先生一樣,他同樣研究過巨石城大變革時期的資料,而且遠遠要比前者研究的深入的多……至少在他自己看來這是毫無疑問的。
畢竟當前者還在把注意力放在文化層面的時候,他已經深入剖析了整個巨石城大變革時期新舊政權以及權力更迭的內核!
最后勝利的從來不是什么理想主義者,那些推翻內城貴族的家伙其實個個都是把人性拿捏到了極致的人精。
尤其是那個叫艾麗莎的女人,更是一點也不簡單!
其不但是原巨石城銀行行長墨爾文之女,更是后來工友會與民兵團聯合成立的危機應對委員會中的一員!
這個委員會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