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場變故發生的時候,孩子們就躲在這間不算寬敞的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木質樓梯做工很粗糙,踩上去會發出吱呀的聲音,能為躲在里面的人提供警示。
亞爾曼本以為在這里會看到自己的妻子,卻沒想到地下室空空如也。
不過在來到這里之后,端著銀質燭臺的老修女卻松了口氣,繃緊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下來。
“……當時您悲傷過度,我擔心如果您知道她還活著,會不顧一切地去找她,或者把事情告訴那個麥克倫將軍以及他的部下們。”
亞爾曼下意識反問道。
“難道不應該這么做嗎?”
攪屎的棍吹了聲口哨。
“分情況,如果在曙光城,我們當然推薦您第一時間報警,畢竟救人算是薪水最豐厚的活兒了。但如果是西港這種鬼地方,就算報了警……也會被抓回園區里吧?”
“西……西港?”
看著一臉茫然的亞爾曼,善戰的狼輕咳了一聲,用結結巴巴的聲音說道。
“他,串臺了……那是,另一個次元的故事,與這里無關。”
“……?”
老鷹干咳了一聲,打斷了自己這群狐朋狗友們的插科打諢。
“好了,想想你們的手冊……咳,說正事吧,既然您愿意帶我們來這里,想必是因為我們已經得到了您的信任,對嗎?”
“確實如此,”老修女緩緩點了下頭,“請原諒我沒有在一開始便開誠布公的坦白一切,而現在又來懇求你們的幫助。這畢竟關系到兩百條人命,我必須謹慎對待自己做出的每一個選擇。”
導管的狗樂著說道。
“沒關系,游戲任務不都是這尿性么,我懂的——”
“閉嘴吧你。”
老鷹捂住了這家伙的嘴,示意那位老修女不要在意,只管繼續說下去。
那老修女愣了一會兒,隨后輕輕點了點頭。
“……于是我一邊等待著亞爾曼先生冷靜下來,一邊觀察著你們。現在的我可以確信,如果連你們都不值得信任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人能幫助我們了。”
面對著一雙雙注視著自己的視線,她緩緩的開口,說出了整個聚居地無人愿意提及的、那天夜里發生的事情……
……
時間回到了點燃一切導火索的那天晚上。
一群人惴惴不安的等待在教堂,卻聽見那魔鬼般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
“露比?嘖嘖……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就在那話音落下的同時,教堂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坐在大廳內的眾人一陣騷動,紛紛向門口投去了驚恐的視線。
母親將孩子緊緊的抱在懷里,丈夫站在了妻子的前面。
看著那一張張討厭的臉,安沃的臉上帶著憎恨與鄙夷,帶著身后二十余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踏入了他曾經虔誠禱告過的地方。
“安沃!”
認出了那張臉,尹舍爾死死地盯著他,一臉怒容地斥責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我在干什么?那你呢?你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安沃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怒火中燒的咆孝道。
“你把不該活下來的人帶到了這里!兩百多個威蘭特人!是你!是你讓血玷污了銀月女神的教堂!”
“血玷污不了教堂,但骯臟的靈魂卻會!”梅爾吉奧也站了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曾向自己虔誠禱告的男人,“你不該來這里,如果今天你犯下的罪,誰也寬恕不了你。”
在看到梅爾吉奧的時候,安沃的童孔有些顫動,下意識地想躲開那雙銳利的視線,但手中的槍卻給了他勇氣,最終還是讓他狠狠地瞪了回去。
“……梅爾吉奧先生,我尊敬你,也很感謝你總是講故事給我們聽,還教我們識字……也正是因此,我得勸告你,別管這件事!你終究不是聯盟的人,只是駝峰王國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