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你自己信嗎?”
“……”安沃沉默地看著他,心中已經模湖的找到了答桉,卻不愿說出來。
尹舍爾看著他的眼睛,替他說了出來。
“如果這不是出于某種惡趣味或者走投無路的瘋狂,那便只有一種可能……已經想好退路的他們都知道這是個臟活兒,所以要從周圍的人里挑一個相對最不值得信任的家伙去做。”
“你是銀月教派的教徒,沒有哪個冤種比你更合適了。這就是你的投名狀,你干好了,他們姑且能信任你一陣子。但最后要是出了事兒,他們也一定會把你交出去,而不是交出自己。”
安沃咬了咬牙。
“……你有什么證據?”
尹舍爾冷笑了一聲,向前逼近了一步,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和他手中輕輕顫抖的步槍。
“這要什么證據?這是法官在斷桉嗎!起義軍里確實有瘋子,但所有人都是瘋子嗎?早有人和我說過,這兒到處都是投機者,他們比任何人都精明!我可以相信亞努什和你的直屬上級阿布賽克之中有一個人瘋了,但我可不信他們全都是瘋子!”
“你是說……有人給了他們退路?”安沃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說道,“……誰?”
尹舍爾撇了撇嘴。
“誰知道呢?也許是軍團,也許是聯盟,甚至企業或者學院?無非是廢土上的那些大人物們,你我都是他們的棋子。不,應該說你是……像我這么無能的家伙可沒那么榮幸。”
讓他分析背后的幕后黑手,他是沒那個能力分析的。
他根本不了解軍團和聯盟,更對企業和學院一無所知,只是在聽梅爾吉奧先生讀報的時候偶然得知了這些名詞。
那些人對廢土的未來有著自己的規劃,現在他們的勢力范圍發生了接壤,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摩擦。
也許有人打算將婆羅行省變成戰場。
他不清楚那個人是誰。
但他只是純粹的不相信,在這片充滿了投機者的土地上,冒出來的一個二個卻都是瘋子。
這怎么可能呢?
只有一種解釋。
有的人在裝瘋,或者所有人都在裝瘋。
只不過他們仰仗的東西不同,而自己恰好不了解他們的仰仗,所以被蒙在鼓里的自己才會覺得他們都瘋了。
唯一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家伙,反而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教堂中安靜了下來。
安沃不自覺的壓下了手中的槍口,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家伙。
就在這時,瑪格麗忽然開口說道。
“你說的對,這事確實有點蹊蹺……”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她。
包括尹舍爾,包括跪在地上的女仆,也包括梅爾吉奧和老修女,以及在場的其他威蘭特人幸存者們。
除此之外,還有掌握著在場所有人生死的安沃,以及跟在他身旁的二十名士兵們。
他們都想知道答桉。
雖然很遺憾,她并不知道答桉,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違和感。
“……太巧了。”
“什么太巧了?”安沃也不急著殺她了,而是用眼神催促著她繼續說下去。
瑪格麗沉吟了片刻,將自己的思路捋順了,接著繼續道。
“胡耶總督回了凱旋城,姑且算他回去是有正當理由的好了,但其他人呢?比如麥克倫將軍,他沒有成家,也沒立下過什么戰功,就算回了凱旋城也不過是受其他人奚落吧?”
“誕辰日并不是威蘭特人去凱旋城的節日,只需要和家人待在一起就夠了,在哪里過這個節日都是一樣的。然而偏偏在這時候,很多本來沒理由走的人,卻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突然離開了。”
整個西帆港還剩下的最大的官,恐怕也只有港口的警衛隊隊長,以及胡耶總督的秘書。
留在港口的威蘭特人似乎全都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