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的傳播不只能超越光速,甚至還能穿越時空。
他們跨越時空的相遇就是最好的證明。
無論這段記憶最終被解釋成夢境,還是即視感亦或者某種心理學效應……他們已經在彼此的時間線上留下了存在過的證明。
他想給這個驚人的發現取個名字,不過想了想最后還是放棄了。
還是留給后人去總結吧……
關于這種信息與信息之間相互糾纏的特殊場。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
最終將沉默打破的是吳夢珂,這艘星艦的執行官,或者說二把手。
“……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你說我們已經死了之后,我忽然松了口氣。”
她苦笑了一聲,眼神復雜的看著監控終端的屏幕繼續說道。
“至少……他們的存在證明了,我們的選擇沒有錯。”
趙天河看了她一眼,眼中浮起了一絲意外。
“哪方面?”
“各個方面。”
吳夢珂想了想接著說道。
“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少年是避難所居民……這個孩子應該是廢土客吧。”
趙天河點了下頭。
“或許吧。”
吳夢珂看著他,那張總是嚴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其實……也挺好的不是嗎?雖然他們和我們明顯不一樣,但我仍然在他們身上看到了許多我們曾經歌頌過的東西,比如愛和勇氣……還有很多其他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的東西。”
羅一倒是理解這位執行官女士的想法,沉思了片刻說道。
“您想說的是……希望?”
吳夢珂笑著點了下頭。
“大概吧。反正我覺得,把未來交給他們也挺好的。”
他們并沒有變成野獸。
他們仍然是人。
既然如此,就沒什么好怕的。
至于死亡。
那不過是注定的事情。
此刻的她就像個慈祥的老奶奶。
雖然她并沒有那么老,也不過才人到中年而已。
“或許你是對的。”趙天河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道。
按照吳博士的理論,雙子號的登陸艇上從一開始就沒有人,只有滿載的中子彈戰斗部,甚至可能還有前來接管這艘星艦的仿生人或者智能程序。
換而言之,形成疊加態的并不是他們和雙子號,而是他們自己。
而無論他們死在了超空間航道的出口還是入口,他們的死亡都是注定發生的事情。
這么來講的話,“破曉”計劃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功。
而他們也注定不可能前往200年后的未來,履行和那個孩子的約定。
頓了頓,趙天河看向了吳星桓博士。
“所以按照你的理論,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對么?”
吳星桓搖了搖頭。
“并不是,即便我們的死亡是注定的……也仍然有我們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