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嶺恭敬地低著頭說道。
“……愿聽從始祖教誨。”
淡藍色的光芒中飄出了贊許的聲音,接著那光芒漸漸衰落了下來。
“很好,看來我沒有選錯人……過來吧,我的孩子。”
邱嶺茫然的抬起頭,只見那個魁梧的鐵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道微弱的光束立在原地,仿佛在為他指引方向。
“你面前的樹枝上有一只銀色的金屬圓盤。”
“把它帶在身上,時刻帶著,我會告訴你接下來怎么做……”
……
就在某個綠皮膚的少年卯足力氣往樹上爬去的時候,某個飄在同步軌道上研究員正坐在終端機的屏幕前愜意地伸著懶腰。
“搞定了!”
半小時前,她的無人機在天上盤旋著的時候,發現了那個站在山谷地勢較高處的小綠人,估摸著那家伙大概就是生活在山谷中的“罪民”,于是心生一計,從科研船那邊派了一架帶有全息投影功能的四旋翼無人機過去。
這些原始人哪里見過這種牛逼的技術,果不其然被唬的明明白白,當場就信了她全部的忽悠。
就這樣,她只付出了一臺無人機的代價,便獲得了一名原住民內應。
接下來只要通過那個孩子再展示幾次“神跡”,分分鐘就能把反應堆的燃料罐給弄到手了,甚至都用不著夜十出事。
一想到夜十,蔣雪洲心中便是一陣氣不過。
這家伙平時都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倔的像頭牛一樣。
就因為自己不贊成他鼓動原住民發動戰爭渾水摸魚的做法,他就指責自己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還把什么同情心泛濫啊,不替他著想啊之類的帽子一股腦的都扣到她腦袋上了。
真是把良心喂狗了!
那家伙不是說和“山谷人”談判是自己的異想天開么?
這下用不著他去冒險,自己一個人就把事情搞定了,他總歸說不出話來了吧?
當然了,雖然氣話是這么說,但她心里也承認夜十是出了不少力氣的。
至少,她忽悠那個原住民少年用的語言,就是通過夜十收集來的素材整理出來的。
所幸的是,森林人和山谷人使用的語言還沒有出現分化,甚至就連關于“始祖”的文化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看著終端機屏幕上整理出來的資料,喝著咖啡的蔣雪洲喃喃自語的思忖道。
“邱人……雙子號導彈巡洋艦上有姓‘邱’的船員么?”
“不過說來真是怪了……兩撥人都來自天上,難道他們都是雙子號導彈巡洋艦艦員的后裔?”
一波人覺醒了特異功能,另一撥人沒有覺醒特異功能。
覺醒了特異功能的人和沒有覺醒的人發生了矛盾,亦或者是出于對蓋亞或者某種不可名狀之物的恐懼,以至于沒有覺醒特異功能的人憑借數量優勢將前者趕進了森林。
這樣一來倒是能夠解釋,為什么森林人稱邱人為“罪民”,而邱人又稱森林人為“變節者”了。
站在雙子號——或者說人聯空天軍的立場上,投靠蓋亞的森林人可不就是背叛嗎?
可是問題來了。
如果兩撥人都是雙子號的后裔,原來的那些殖民者又去哪兒了?
雖說人聯空天軍對殖民地的叛軍執行了徹底轟炸行動,但連雙子號上都有幸存者活著,很難想象地表上反而沒有人活下來。
就在蔣雪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蹲在一旁的小考拉端著剛剛熱好的罐頭和米飯走了過來。
“您的飯好了。”
“啊,謝謝。”接受了腦海中的思緒,蔣雪洲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餐盤。
不得不說,人聯在脫水凍干技術上是有一套的。
很難想象這些已經超出保質期兩個世紀的食物在完成烹飪操作之后,仍然能散發出勾人食欲的香味兒。
蔣雪洲只感覺饑腸轆轆,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不客氣,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小考拉點了點攝像頭,用溫和的語氣說,“不過話說,主人您真的不打算和夜十溝通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