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義!!!”
喝彩的浪花一浪高過一浪,臺上的小丑還以為在給自己鼓掌,表演的更賣力氣了,殊不知臺下的眾人才在臺上。
《幸存者日報》的總編輯已經想好了明天的頭條文章,就叫《小丑不丑》。而沒文化的粗人皮克利只覺得妙極了,興高采烈地鼓掌,就像剛剛被那小丑逗過的猴子一樣,笑得停不下來了。
唯獨教育委員卡巴哈興趣缺缺,雙臂抱在胸前,與周圍格格不入,一副橫眉冷對的模樣,甚至自顧自的冷笑。
“我笑阿布賽克對貓諂媚討好,對人趾高氣揚,如今一看倒是笑的太早了。”
罷了。
是他看走了眼。
吃了癟的薩瓦一臉惺惺,不過心中也松了口氣,挨一翻批評總好過丟了命,頂多回去以后寫一份深刻的自我檢查。
這時忽然有人問了一句。
“話說戈帕爾怎么沒來?”
緊接著有人回答。
“他病了,就沒來。”
“病了?我看倒像是精神上懈怠了,對咱們的家業倦了,乏了。不想看新紀元的馬戲,關起門來看羅威爾時代的斗獸棋,呵。”
扎伊德彈了彈瑞克五的煙灰。
末了的這聲“呵”只是輕描淡寫,卻把周圍一眾家人嚇得肝膽俱顫。
他們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卻怎么也比不上這位。
所有人心中都盤算起來這句話的分量,唯獨始作俑者卻談笑風生著說起別的,仿佛剛才只是點到為止一樣。
那可不是點到為止。
馬戲剛一結束。
衣冠楚楚的人們一擁而上,沖上舞臺將那個演小丑的演員捧為英雄,緊接著又掄起棍棒和刀槍沖向了那頭張牙舞爪的老虎。
銀月灣的教徒哪見過這般魔怔的樣子,頓時被嚇傻了,哀求著他們放過自己的朋友,試圖喊醒眾人,告訴他們這只是表演,卻沒有一個人停手。
那頭從來沒吃過人的老虎,硬是被一群直立猿活活打死,剝下了皮囊。
人們高唱著勝利,歡呼圣雄的英明。
后來劇院當然是賠了馬戲團一筆巨款,而且賠的是銀幣,并客客氣氣地將他們送出了天都,畢竟他們到底不是婆羅人,是廢土上的廢土客。
不過到這個故事并沒有完。
聚集起來的人們并沒有散去,而是嚷嚷著要去戈帕爾的宅子,找戈帕爾問清楚情況。
一名看著就很有力氣的男人領在前面,沖著群情激憤的人們喊道。
“戈帕爾說他病了,圣雄說他沒病,我們就去看看他真病還是假病好不好!”
“好!”
“真要是病了怕什么!”
“就是!我們是去看病的!”
烏泱烏泱的人潮涌向了戈帕爾的宅邸,并且聲勢越來越浩大,規模少說得有幾萬了。
屁股上挨了幾腳的薩瓦被嚇的膽戰心驚,孤坐在劇院的門口不敢說話。
他老早就想到了干爹可能先對戈帕爾動手,卻沒想到一切來的這么快,而且這么突然。
格羅夫正在從前線回來呢,難道大人就不顧及一下格羅夫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