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穿著藍外套的老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新聯盟那個戰后重建委員會不是一個多世紀前就黃了嗎。”
這時候,赫婭忽然從楚光的背后鉆了進來,盯著那個衣衫襤褸的老人看了兩眼,忽然失聲驚道。
“趙元”
老人看著赫婭愣了一下。
“你是赫婭”
沒想到二十年后還能見到同一個避難所的老鄉,赫婭激動地點了點頭。
“是我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自然衰老二十年前我就不年輕了,何況現在,”老人的眼神有些躲閃,似乎有些愧疚。
楚光看了一眼罕見流露出激動情緒的赫婭。
他原本以為她會憎恨這些毀了她家園的叛徒,卻沒想到她在見到同胞之后意外的豁達。
“你熟人”
“嗯”
白色的長發輕輕晃動,赫婭用力點了下頭,興奮地說道,“他和我師父都是研究仿生學器官的專家,沒想到大家都還活著對了。”
赫婭看向了老人,眼神期待地追問道。
“卡蓮呢我的師父沒和你在一起嗎”
“她去了南邊很多人都跟著那個叫王奕的家伙走了,”那個叫趙元的老人眼中閃爍著憤怒和懊悔,低聲自言自語道,“那些廢土客沒一個好東西,就該讓他們自生自滅我早該認清這一點”
楚光盯著老人看了一會兒。
“你是火炬教會的人”
“火炬教會您是說火炬嗎”老人愣了下,低著頭輕聲說道,“二十多年前我確實加入了火炬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
看來那會兒的火炬還沒有發展成宗教,而這個老頭并不知道那些和他分道揚鑣的同伴們去了哪,又做了些什么。
楚光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大概是火炬創立之初的幾位“叛亂者”之一,也正是他們的行為導致了117號避難所的覆滅。
從老人這身破爛的衣裳和飽經風霜的臉來看,這二十年來他沒少吃苦頭。
楚光看向了另一個老頭,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那件藍外套。
“你呢也是117號避難所的幸存者”
那老頭還沒說話,一旁的趙元便盯著他,怒目而視道。
“他可不是117號避難所的,他只是條狗,那些強盜們養的狗”
“孫澤文,來自401號避難所,”無視了那個罵罵咧咧的糟老頭子,穿著藍外套的老人清了清嗓子,彬彬有禮地說道,“尊敬的404號避難所管理者,以及新聯盟的主人感謝您在危難中對我們伸出了援手。”
對這人的裝腔作勢嗤之以鼻,趙元冷笑著說道。
“楚光先生去,請不要聽信他的花言巧語,他分明就是那群掠奪者的幫兇按照人聯的法律,他應該以反人類罪被判處至少三百年的刑期,且不得冷凍休眠。”
似乎是被這句話中的某個詞給刺激到了,前一秒還彬彬有禮的孫澤文,頓時火冒三丈地瞪向了旁邊的老頭。
“我只是為了活下去,我有什么錯到底是誰把那些外來者給放進來的難道是我嗎而且我拒絕承認你的指控,我除了幫他們馴服了一群猴子之外什么也沒做。”
“什么也沒做”趙元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包括他們賞賜給你的那個姑娘你們差了幾百歲,真虧你下得去手。”
孫澤文老臉一紅,紅了又紫,再也蚌埠住了,憋了好半天嗆聲道。
“我那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接受,你想過她會是什么下場嗎而且什么幾百歲你總不能把我休眠的時間也算上。”
楚光饒有興趣地聽著倆人的爭吵,大概還原了事情的原貌,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墻角那具死狀凄慘的尸體,看向了玩家們問道。
“那個人是”
晃著尾巴的垃圾君,興奮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