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讓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跟在朱雄英的身后,而跪倒在地的馮誠大顆大顆的汗珠滴下。
他的叔叔是宋國公馮勝,馮勝大女兒嫁給常茂,算得上是太孫的大舅母。可是馮勝的小女兒嫁給了天子第五子周王朱橚,這也是天子四子燕王的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太孫故意點出叔父女兒,難道是叔父和周王私下有聯系?周王已經就藩開封,難道叔父和周王真的有什么私下里的聯系?
一個通兵大將和就藩的藩王私下有聯系?哪怕是翁婿,也犯忌諱。
馮誠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心里這個時候的想法也不少。緊張、害怕、迷茫,這可能也都是有的。現在皇太孫來敲打,難道是太子的意思,或者是天子的意思?
逛了一圈,朱雄英回到了東宮,立刻無語的看到他的弟弟妹妹在折騰著一只小奶狗。
傅讓回到了府上,立刻到了書房。他的父親、兄長們也都過來了,傅讓以前是天子親軍,不過以前也只是站站崗而已,和現在隨侍在太孫身邊,差別還是有的。
傅友德聽到三子匯報,沉吟許久后才對三個兒子耳提面命。
至于回到府上的馮誠此刻哪里還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寫信。現在只是用家書提醒一下他的叔父,若是他的叔父沒有什么動作,馮誠說不定就要上折請罪了。
回到武英殿,朱雄英大咧咧問道,“皇爺爺,孫兒在外面逛了半天,餓了。”
“傳膳。”老朱板著臉,隨即說道,“你也真是!咱現在還要馮勝大用,你今日敲打他一番,咱可怎么辦!”
朱雄英也不在意,直接說道,“五叔已經就藩了,還和宋國公多有聯系。若是現在不敲打,我也怕到時有些麻煩。防微杜漸不是壞事,我可不想到時候皇爺爺為難、父王為難。”
朱標則沒好氣的說道,“就你心眼多!本宮坐鎮東宮,你的那些叔父哪個敢擅動?”
“父王,叔父們確實不敢擅動,不該有的心思估計是沒有,但是我的這些叔父也不安分。”朱雄英沒好氣的說道,“三叔又在封地奔馬縛人,還車裂了王府下人。”
老朱立刻臉色發黑,他的三子晉王朱棡已經就藩太原。一表人才的朱棡多智而殘暴,就藩路上就鞭撻廚師被老朱訓誡。現在又放飛自我了,喜歡騎著馬拖著下人,還車裂了下人。
朱標瞪了一眼朱雄英,趕忙說道,“父王,兒臣這就訓斥三弟,他確實越來越跋扈了。”
“等著。”看了一眼朱標,老朱說道,“咱這就下旨訓誡他一番,若是再這般跋扈、胡作非為,咱就廢了他的王爵!”
朱雄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老朱扮演嚴父的角色,而大朱同志立刻回護力保弟弟。
至于朱雄英這小朱,乖乖看戲就好。
老朱沉默許久,才問道,“英兒,你可知道咱為何要分封你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