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朱雄英自顧自的倒了杯茶,老朱也勸著說道,“咱聽說你去禮部問了一大通,有啥好問的?咱每年壽辰、春節、冬至的,都是這么個路數,底下人都清楚該咋辦,能有啥差池?”
老朱這么說其實也沒什么問題,這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事實,主要就是很多的事情看起來確確實實早就有了套路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朱雄英去多做什么。
那些事情不需要太多的改變,只要按照此前的一些規矩和路數來就行,那就沒有太多犯錯的可能,大家也都會得心應手。
“孫兒也是勞碌命啊,很多事情都喜歡問清楚才好。”朱雄英笑了起來,對老朱說道,“以前還不覺得,現如今做的事情多了,都喜歡問個清楚。底下人也是,什么事情都要來問。”
老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是底下人不來問問就做了決斷,你面上不說,心里估摸著也不太樂意。你爹也是這德行,都喜歡問清楚。”
看著老朱,朱雄英認真無比的說道,“皇爺爺,到底是咱們老朱家的種子,都是一個樣!”
老朱心情很好,沒好氣的拿著一份沒用的奏章扔過來,“沒大沒小的東西,咱看你是欠收拾!”
朱雄英不覺得他欠收拾,他的胖兒子倒是欠收拾。“皇爺爺,都說慈母多敗兒,我看是未必。爹以前就說你是隔代親、寵著我。現在再看看垠兒,你寵的也太厲害了。”
對于這個事情,老朱大概也是心里有數,“咱也不是誰都寵,以前就寵你爹,然后是寵你,現在是寵垠兒。咱,現在年紀大了,心越來越軟了,看不得小孩哭。”
這是基本事實,老朱的寵愛是有著延續性的,基本上都是要寵嫡長這一脈,是馬皇后這一脈。所以朱雄英,這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占據著優勢,基本上是天生的立于不敗之地了。
老朱說的心軟也算得上是事實,只不過老朱這樣的心軟也就是對自家人,相比起以前,在很多的地方都是要心軟很多。
不過這樣的‘心軟’,哪怕是在自家人跟前,也都是建立在千萬不要觸碰老朱底線的前提下。至于對待文武百官們,老朱其實這個時候更加的狠辣、無情。
“到時候孫兒準備讓就藩的幾位皇叔就歇在西宮了,明日我看皇爺爺也去西宮歇著。”朱雄英開始給老朱出謀劃策了,說道,“皇爺爺到時候也好和皇叔們聊聊,順便說教一番。”
本來想要說些什么的老朱忽然露出笑臉,干凈利落的點頭,“哎!”
他確實可以去問一問,比如說朱雄英放心那些個親王住在宮里、和皇帝一起?
只是想了想老朱覺得這樣的問題沒必要問,問了其實也沒有什么意思。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里清楚的,這祖孫兩個在一起,還真的沒必要搞那么一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