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定了定心神,伸出手輕輕扯著秦幕恩的袖擺,極力穩住顫抖的身體,緩緩道:“哥哥此舉想必也只是因為太在意我了。”
這路上伏擊雖是李懷景的計策,但眼下秦幕恩能夠站在這里,就說明哥哥身邊埋了元國探子,眼下情形她已是百口莫辯,只盼著秦幕恩能看在兩國明面上的友好,尚且放過幾人。
秦幕恩瞧著眼前這個說話柔中帶剛,半分不讓的姑娘,倒也覺得有趣,右手大拇指的白玉扳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若有所思的看向秋琬,眸中閃過一抹幽深笑意:“迎親隊伍中途遭遇埋伏,長公主逃亡途中不幸遇刺身亡,這樣的消息若是傳回去了,李懷景會怎么做?”
若真如此,恐怕他也只能自吞苦果。
況且如今慶國兵力不足,國勢衰微,這一步棋,李懷景確實因秋琬亂了分寸,下出了死局。
她心念一動,知道這并非玩笑,卻勉力擠出一絲笑意,閃著淚光的眼睛帶著哀求般的神色望向秦幕恩:“王上剛剛說,若是得到了我,或許也能當個寵妃過上幾年,既然臣妾現下的生死都拿捏在王上手中,又何必要這么著急置我于死地,或許,留上一段時日,還能討個樂子。”
秋琬一向尊貴,從來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如今卑微至此,叫一旁的白荷聽了都忍不住撇過了臉去。
“好。”秦幕恩聽罷忽然笑了起來,又沖著外頭揮了揮手,冷聲道:“將這二人押下去。”
這番動靜過去,外頭卻是一個客人都不曾被驚醒,眼下看來,秦幕恩恐怕早早便得到消息,而后埋伏在了此處。
如今這座客棧,都是他的人了。
秋琬瞧著他鷹隼般銳利的視線,心里涌上一抹慌張,只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已經發麻,在他起身之時,甚至都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又跌回了他的懷中。
“你倒是心急的很,”秦幕恩收斂了笑意,將她橫抱起身重重扔在了塌上,旋即寬衣解帶,欺身上前,望著身下已經淚光盈盈的秋琬,冷笑道:“你想做本王的人,本王便成全你。”
秋琬強忍內心不適,緩緩閉上眼睛,便將這一切只當是夢魘一場。
為了慶國與哥哥,身上的痛楚,心內的屈辱,都不足掛齒。
待到一切將歇,已是天光發白,而身旁的人卻是睡得深沉。
此刻的她卻一眼瞟見了床頭懸著的,秦幕恩隨身攜帶的精鋼匕首,眸中一道寒光閃過,殺意頓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