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
他瞧著秋婉,面上雖輕笑依舊,眼中的光卻一寸寸冷了下去,仿佛在琢磨著她的每句回答:“我總以為李懷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可如今看來又并非如此,說起來,你哥哥的心思倒也不好琢磨。”說著忽然一低頭,伸手抬起秋婉的臉,低聲道:“李懷景半月后將抵青陽,這事兒你知道么?”
“哥哥要來?!”秋婉整個人激動的難以自制,幾乎要從他身上跳了出去,只看著他面上復雜的神色才又立時緩過神來:“臣妾不知。”
不知為何,秦幕恩的面色又是沉了一沉,忽然雙手將她腰身一環,一邊唇角勾起:“你說,李懷景若是知道他心尖上的妹妹如今日日承歡與我身下,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你......秦幕恩,這種事兒你還要我哥哥知道么。”秋婉心頭一堵,掙扎著想從他身上下來,可奈何他抓得太緊,濃墨般深沉的眸中仿佛閃過一道歷色。
“李懷景數次堵我,與公我能和平共處,與私卻恐怕他也看不得我罷了。”說完低頭看著懷中嬌人,忽而神色復雜又放柔了聲調:“他如此深的城府卻教出了你這么一個凡事不知的妹妹來。”
秋婉不知這話是褒是貶,但說到哥哥城府深那自然是心有不悅,想來明明眼前人才是那個陰晴不定難以捉摸的人,卻還這樣看待自己哥哥。
又況且說是自己無知,到有些看低她了,于是仰起頭又道:“我自幼讀書識字,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你說我不知反倒是不對的了。”
“是么。”秦幕恩聽罷忽然揚起嘴角倒是笑得開懷:“確實如此,你還倒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那我不如問問你,當時在城外客棧,你執意要跟我走,讓我回去再議親事,可我真的允了,你卻又如此怕我懼我,你到我身邊究竟是為了什么?”
秋婉聽他剛剛一番話,便知秦幕恩綁著自己只為逗樂享受,又能束縛李懷景的動作,也算是回敬當初李懷景回絕他的羞辱。
可若是這樣說來,自己當初和他倒是心照不宣了。
一念想罷,秋婉直盯著他的眼睛也是答的認真:“我雖未見王上英姿,卻仰聽圣名已久,況以我的身份,自然也不甘下嫁。”
春日的風和煦溫暖,在院內旋起陣陣清香,倒是說不出的愜意。
秦幕恩聽罷這席話只沉默了半晌,只垂眸定定的看著懷中人,卻不知心中在想著什么。
后者被他瞧得心里發毛,也不知從何而起的些微怒氣,忍不住嬌嗔道:“你盯著我有些害怕了。”
他沉默半晌才道:“你就不奇怪我為何會想要娶你。”
兩國和親乃是常事,況且如今形勢如此,秋婉不明這話何意,只睜著疑惑的雙眼定定的瞧著他。
“罷了,往后再說罷,本王乏了。”
床榻繾綣,情意正濃,待到一切方歇已是夕陽西下,秋婉躺在他的身側,瞧著秦幕恩如今情緒尚好,忍不住大著膽子試探道:“李懷景來這里做什么呀?”
向來女子不問外事,這話果然叫他心中不悅,略略皺起眉頭:“這些事你不該過問,我念你無知,這次不記你過。”
說話的時候他仍舊閉目養神,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秋婉側過身子將腦袋埋在他的心口,嬌聲自責道:“是我不該問的,只是心里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