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國大事她本不該插手,何況國勢如此,秦幕恩便是借她之口要李懷景提供軍餉錢財罷了。
如此委屈求全,李懷景聽罷卻是面色不改,只點點頭道:“婦道人家言何國事,我自誠意十足,但這里卻不是討論這些的地方,如此,倒是敗興了。”
“慶王不必著惱,家宴而已,隨性即好。”
......
這頓飯,秋琬是一口湯都沒喝下去,只回宮之后將這事同白荷講罷,又是面色悵然。
白荷見狀只好聲道:“娘娘,您但且奔著您所求去,慶王殿下有他自己的分寸,咱們往后日子還長著呢。”
秋琬聽罷也只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暫計長遠,且行且看罷了。”
......
大禮當日,王城內外各司其職,忙碌不休。
大紅綢子從梨月殿前一直鋪到了長樂宮內,禮樂司儀分站兩旁,盡頭大殿內舞坊一眾也已款款站定,隨樂而起。
元王與王后端坐上位,慶王一眾往下,在后是宮內妃嬪一眾。
八抬大轎緩緩起,穩穩落,各眾已是靜待吉時。
這一眾熱鬧間,劉才人卻頻頻轉頭看向宮門之外。
而此刻王城之外,一頂精致繡轎正自往內而行,一旁侍衛剛要上前阻撓,卻見一旁婢子自袖中拿出一封圣旨。
侍衛一看便知這是圣上親筆,立時開步讓行。
“娘娘,咱們這回可是趕了個大熱鬧吶。”
“咱們可得好生瞧瞧這長公主是個什么模樣。”轎內人一句話罷,卻是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轎子往前一段路后,正要拐向長樂宮處,卻忽然從一旁小道內竄出幾個宮人,打頭的婢女堪堪往路中一站,卻又語氣謙和:“娘娘,今日大禮再行,不宜打攪,還請繞道而行。”
“大膽,你可知轎中所坐何人!”
“何人與婢子無關,但吉時將至,還請繞行。”白荷說罷一揮手,幾個宮人兀自圍上,便是決不讓步,態度決然。
那轎中人也終于有些惱了,一揮手掀開簾子,卻正是徐美人無疑,她只微微蹙眉,又輕笑道:“你是哪個宮里的丫頭,目無尊卑,毫無規矩,簡直放肆。”
即是訓斥,聲調也依然柔緩,白荷聽罷又想到自家主子,忍不住眉頭一蹙,面上依然恭敬,卻就是不肯讓行。
“也罷,那我便走著去罷,只到了圣上面前,少不得要說些委屈的。”徐美人說罷當即下轎,竟是不顧眾人圍困,執意前行,這一來那些宮人也犯了難,卻又不敢真的去攔。
畢竟,眼下舉動已經夠死幾回了。
白荷正自焦急,卻忽然聽到身后一人匆匆而來,口中直喊:“哎呦,這不是徐美人吶,還巧是趕上了。”
正是陳公公無疑。
“原來是陳公公,我奉圣旨進宮,卻遭這些人惡意攔阻,當真是可笑了。”她說著話,眸中亦有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