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由侍衛收場,而秋婉一恍神間卻已經被秦幕恩橫抱出了大堂。
“受驚了。”
秋婉搖搖頭,沉默著一路往前,剛剛那一幕著實叫她有些緩不過神來。
秦幕恩緊緊抓著她的手,忽而抬了抬眸,殺意層層凝起,在一處巷道拐角猛然一個轉身,一道長鞭甩出,正自卷住身后一人的脖頸。
卻是一個女人。
瞧她穿著打扮卻仿佛與那花翠樓的姑娘一般,姹紫的平口袒胸襦裙,似是極盡妖冶,總有哪里不對一般。
見兩人目光疑惑,女人又將外頭的深灰布衫往上扯了扯,才道:“我出來的急,來不及換了衣服。”
秋婉見她似乎并沒有任何惡意,便趕忙示意秦幕恩收手,又疑惑道:“你從那里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
她點點頭:“我叫花枝,是個曲藝娘子,平常就在花萃樓唱唱歌討點賞錢。”
“那你緣何要跟著我們呢?”
花枝指了指秋婉的手臂,猶豫著道:“剛剛爭斗的那會兒,我瞧見你的手臂上有一片紅疹。”
末了又道:“來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身上這般情況還出來玩耍,大有可能是一時半會確實沒辦法叫它消了。”
這話叫秋婉心頭閃過一絲亮光,立時道:“你認得這東西?”
花枝點點頭:“豈止認得,還熟的很。”
秦幕恩心下也是一驚,這可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即邀請花枝與兩人通往路旁一處酒館坐下,二樓隔間之內,花枝才又繼續道:“這是一種濕毒所致的疹子,是在體內一點點聚集,時日長了才會忽然發出來,我小的時候河邊有一種草,許多人對它敏感,便會如此。”說罷,竟叫小二討了一支筆來,又細細寫了幾種常見的祛濕食物,只道是外服內用,不出三日,疹子就會盡數淡去。
末了,又囑咐道:“兩位大人還請盡快安排,這東西在身上的時間長了,日后便是淡化了也依然會留下印子。”
秋婉聽罷心內是激動不已,卻不知如何答謝才好,只好道:“這方子若是真的有用,那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
言下之意,花枝自然也懂,只猶豫了片刻,便又試探著道:“若是真的有用,我還想像二位大人討個賞賜,不知可否?”
她語氣謙卑,膽子卻很大。
這點秋婉倒是十分欣賞,只看了秦幕恩一眼,后者即刻會意,點點頭道:“你想要什么?”
“花枝別無所求,只想去二位大人身邊謀個差事,可長久的伺候大人。”說罷,轉向秋婉,眸光閃閃:“我什么都會,雜役粗喚都可以,只是在這花萃樓待著并非長久之計,想落個穩定的謀生。”
雖是唐突,卻情有可原。
秋婉細細一想,若是只此回去,萬一哪里用的不對怕是再出來找人也耽擱了診治時間,倒不如就將她帶在身邊,多一個在宮中無甚復雜關系的婢子也沒什么不好。
可秦幕恩究竟猶豫了一下,宮外艷地的女人放去秋婉身邊,似乎并不太妥當,可眼見著秋婉十分期待,又內心愧疚與自己這一日護她不周,只好點了點頭,算是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