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見二位應下,立時起身伏地恭敬道磕了三個響頭,看模樣卻是欣喜若狂罷了。
一日周折之后,夜意已深,二人回宮之后尚宮司那頭的動作也很快,一面留著花枝在那頭學習宮中規矩,一面又遣她每日抽出一個時辰替秋婉熬藥擦拭。
這過來的第一日見到秋婉愣是給自己的腦袋都磕出了紅印,口中一直感念不歇:“奴婢萬萬不知昭妃娘娘竟是宮中的人,那日言行舉止多有不當,還望娘娘責罰。”
瞧她惶恐如此,秋婉只柔聲道“無妨,你這番算是救了我的命,又何罪只有。”說罷,遣來白荷帶她見過宮內諸人。
再又行到屋內,由花枝緩緩將藥膏抹上,說來也怪,這民間的東西確實不錯,雖是偏方但好的著實很快,一擦上去就有麻癢的感覺傳來,竟立時覺得那疹子顏色都淡化了許多。
待花枝走后,白荷守在一旁一面感慨藥效快,一面卻仍有些不大放心,可瞧著秋婉如今正是高興,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幾日之后,那疹子已經盡數消退,卻是一點印子都沒留下。
太醫院那頭也算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這日大早,劉太醫照例前來探查秋婉病情,在確認一切無礙之后,只抬眼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后者會意,當即遣退眾人,才又道:“劉太醫有話請講。”
“是,昭妃娘娘,”他抬起頭,目光嚴肅:“你著臣去查的事已然有了眉目,卻同那民間女子所言一致,這藥膏里的毒性是長久累計再又爆發,恐怕娘娘體內積毒已有一段時日。”
秋婉聽罷,面色沉了一沉:“我知道了。”
待他走后,心頭卻兀自有了計較。
轉身喊來白荷與千果,細細囑咐了幾句,便又即刻動身往舒安殿去。
眼下午時已過,正是秦幕恩難得的空暇之時。
他自窗前往外,正瞧了秋婉一襲木槿色水紋光帛長裙,踏著細碎嬌俏的步子正巧往這頭來,天光明媚,美人淺笑,倒是難得的舒暢肆意。
“身子還不曾好的利落,怎么又自個兒跑來了。”
秋婉在他身側坐下,又將食盒里的果子盡數拿出,才又嬌嗔著道:“我想你了,還不能來看看嘛。”
后者一聽這話竟然皺了皺眉,佯怒道:“你可不是又有所求。”
這話叫秋婉聽著既好笑又無奈,心念一轉間只搖了搖頭:“沒有,王上可不要將臣妾想的城府那么深。”
這話,秦幕恩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我倒希望你有點城府,像李懷景學學。”
秋婉瞧了瞧他,欲言又止,想了一想只往他身前鉆去,倚靠在他懷中又自輕笑著道:“秦幕恩!旁的人知道你有這個怪癖嘛。”
對于他的心思,秋婉拿捏不準,卻又好似摸到了一絲脈絡。
果然,后者聽她如此忤逆,卻忍不住笑開了懷:“瞧你模樣,定是大病痊愈了。”說著話,掌心兀自貼上,只覺觸感溫暖滑膩,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