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酒氣熏然,他好似又喝了很多。
秋婉心頭一緊,依然不肯正臉向他:“今夜不是留在香蘭殿么,衣衫不整的還到我這兒來,要叫人說閑話的。”
不知為何,說了幾句,她卻忽而紅了眼眶。
秦幕恩立時心軟,輕輕捧起她的小臉,柔聲道:“我沒去香蘭殿,我只想看看你。”
“你胡說,你看看你,衣冠不整!”
后者無奈:“本王躺下了又爬起來找你,還不行嗎?”
說罷,忽而唇角一揚:“你等會就知道我去沒去了。”
秋婉一聲驚呼,整個人已遭他橫身抱起,卻并未往屋內走,反倒在院內軟椅上停下,伸手便要替她寬衣解帶。
“這兒人都在呢,王上!”
“也對,”秦幕恩停下動作,沖著空曠之處厲聲喝道:“都給我滾!”
沉水一般的寂靜。
他又回過頭來:“你看,本王說了沒人。”
說罷,眼神卻又沉了幾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的我都給你,你卻還在思鄉念親,他李懷景給你的難道本王給不了嗎!”
這樣的秦幕恩,卻叫她有些惶恐:“王上,您喝多了......”
“不許,不許在人后叫我王上!我只想你,不要怕我,懼我,遠離我......”
今日的他卻好似只是報復一般,只有無盡的訴求,掠奪,如此肆意,劇烈,全然不顧及她的感受。
秋婉忍著疼痛,卻好似并不忍心責怪身前的男人。
他到底,只是喝多了罷。
一夜長夢,直到日光刺痛了眼睛,秦幕恩才扶著腦袋堪堪起身,一見四周環境,卻有幾分愕然。
隨即昨夜的記憶潮水般涌入,當即立時去看身旁,卻見秋婉已經穿戴整齊,手旁還放著一碗羹湯。
“什么時辰了?本王在這里睡了一夜?”
秋婉強忍著身上不適,點了點頭:“午時了,王上,您誤了早朝。”
后者靜了一靜,一臉無奈的看著秋婉:“君王從此不早朝,本王的一世英名……”
“您夜里少使點勁,大概不那么累,大約就能起早呢。”
秋婉依然不熱不冷,卻叫秦幕恩聽罷失笑。
待他走后,白荷才敢從屋內出來,一面收拾著現場,一面又道:“娘娘,阿蘇藍娘娘在殿外候您多時了。”
“阿蘇藍?她來干嘛?”
白荷搖頭:“婢子也不知道。”
大殿正廳,阿蘇藍一身紅衣,卻仍舊是異域那套,見了秋婉過來立時起身,滿面笑意:“昨夜累壞了罷,我方才看見王上才走呢。”
后者面上一紅,又坐下身道:“王上大約是喝的多了,才不小心走到我這兒來。”
可她瞧著阿蘇藍面無異色,仿佛對此并不介懷:“王上愛去哪兒是他的事,可我瞧著酒量卻不太行,不比我們游騎的男子。”說罷,竟也不覺失言,倒讓秋婉也忍不住笑了:“妹妹心直口快,當真有趣。”
說罷,話鋒一轉:“妹妹一大早來我這里,可有什么事么?”
阿蘇藍卻搖了搖頭:“你我都是和親過來的,坐在一起能說的更多,其他那些娘娘說的事兒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接著便又熱情的同秋婉說起自己此行的感受,便仿佛將她當做知己一般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