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來,那王后想必隨后也會過來。
這么一件事情,何須勞王上親臨,秋琬一念至此,心卻揪的更緊了。
秦幕恩大踏步往內,步履之間卻有幾分急切,待進了屋門,第一眼卻是瞅向塌旁的秋琬,而后又轉過頭來,面向太醫:“藍美人怎么樣了?”
“回王上的話,已無大礙。”說著話的時候,塌上的人兒卻已經幽幽醒轉。
正在此時,那外頭果然又傳來了“王后娘娘到”的通報聲。
秦幕恩眉頭一皺,卻又上前一步,徑直站在了秋琬與屋門的中間,擋住了來人投向塌邊的視線。
“王上,臣妾一得到消息就立馬來了。”說著一臉擔憂的往阿蘇藍塌邊走去,瞧著她初又醒轉,似乎還在回神的茫然臉龐,又心疼道:“才來幾天就鬧了這么一出,這要是傳出去了,可都該責怪臣妾管教后宮無方了。”
說罷,又站起身來,打眼看向站在一旁的阿蘇藍的貼身婢子:“你怎么辦事的,自己的主子出去也看不住嗎!”
婢子聞言立時慌了神,立時跪倒在地哭訴道:“王后娘娘饒命,都怨婢子不該帶娘娘去那種地方。”
“是啊,不會水的人緣何要去到水邊,當時那里,可就只有你們幾人?”
婢子點頭,秋琬的心又涼了一涼。
果然,王后只轉向秋琬,皺眉又道:“昭妃娘娘,你明知藍美人打小長在草原,有緣和要單獨與她前去水塘邊上。”
這分明就是指責。
秋琬卻無話可說。
秦幕恩皺了皺眉,終于開了口:“這事,等查清楚了再說罷。”
“王上,這可沒什么好查的。”說話的卻是已經緩過神的阿蘇藍,只見她緩緩支起身子,沖著秋琬揚眉一笑,才又道:“我當時正在走路,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了一個石子釘在了我的腳上,叫我吃痛,一時站立不穩便跌了下去,那會兒姐姐正在往涼亭上去,什么都不曾看到呢。”
說罷,繼續轉向王后:“王后娘娘,這地方不是姐姐帶我去的,是徐美人說了那里好玩,我便纏著要姐姐陪我去。”
這一番話罷,秦幕恩終于舒展眉頭。
王后更是啞口無言,只好道:“既如此,這事也自然要查,這一番也叫昭妃受累了,暫且早些回去歇著罷。”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
秋琬臨出門前回頭望了一眼阿蘇藍,但見后者沖她微微一笑,又抬頭往上,似乎若有所思。
往梨月殿去的路上,秦幕恩捏著她的掌心都叫汗濡濕。
“王上,這種小事您怎么還親自來了。”
后者無奈一笑:“好在阿蘇藍沒事,這要是真的死了。”說著,又沒在繼續。
若是真的死了,她秋琬究竟是個什么下場,那還不是任人去說。
“王上,大是大非面前,您還是要秉公執法才對。”聽到她此般說教,后者實在是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你如今還教起本王做人了,可你看著,本王這次不是也沒插手么。”
秋琬停下步子,抬起頭,神色認真:“秦幕恩,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袒護我,傻子都看的出來,日后我若是遇到了更多的事,那你要怎么辦,天天守在我旁邊么?”
眼前的男人,好似越來越降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