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頭的瑣事都快叫秋琬兀自難以分神,卻好似現在還要教他如何避嫌,當真是累。
她心中如是想,后頭的白荷卻忍不住連連搖頭。
秦幕恩聽她如此一說,卻也停下腳步,滿臉認真:“這宮里頭雜七雜八的事兒本王沒有心思計較,但無論你做了什么,本王都不會降罪與你。”說著,一把攬過秋琬腰身:“本王信你。”
......
春秀殿內,那座上的人兒咬牙切齒,滿目血絲,終究一揚手將所有事物都摔了個干凈!
殿下的婢子害怕的全身顫抖,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昭妃當真是狠啊,這點兒心思手段藏得倒是夠深,我往前怎么就沒瞧出來她還有這一手吶!竟然敢聯著阿蘇藍一塊給我潑臟水!”
震怒之下,婢子只微微抬頭,小聲試探著道:“娘娘,可王后那頭好似也不打算再查了,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過去?”徐美人眸色陰森,冷笑了幾聲又道:“她李秋琬不死,這事兒我沒法過去。”
話到最后,情緒已逐漸平緩,心底里也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
此時梨月殿內,秋琬也是一臉憂愁。
“那徐美人當真是可怕,上次害我不成,這才過了多久,總是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秋琬說著,兀自喝了一口涼茶壓壓驚。
一旁的白荷也仍是心驚,只感慨著道:“那你,如今你也莫要在想那些,這往后宮中的事兒咱們可還是得注意著分寸。”說罷又道:“往前我總覺得柳嬪才是愛惹事的主兒,現在想著,這新來的阿蘇藍姑娘比她更甚,一個個無法無天。”
說罷,又覺失言,便悶了腦袋站去了一旁。
卻并未見秋琬如往常一般數落與她,反倒是點了點頭,大概也是被這次經歷嚇慌了神。
只寬慰著道:“娘娘,如今這事兒都過去了,您也不必在多想了。”
卻聽秋琬搖了搖頭:“這宮里頭的人啊,究竟是我看不透的,”說罷忽而雙眸一閃,又好似是想起了什么:“那花枝如今學的怎么樣了?”
“娘娘,您當真要將她調來自己身前?”到底是個煙花之地的曲娘子,白荷對此自然不甚放心。
秋琬也知她所想,只笑著道:“無妨,人家好歹是救了我的命,況且再是不合禮數,如今王上都準了,又何必在意其他。”
話雖如此,白荷也只能點了點頭:“娘娘,我明兒個去尚宮司瞧瞧去。”
次日,尚宮司內。
一眾宮人正各自忙活,白荷只瞅準了間隙,緩步來到一名三十有余的女官面前,笑著塞過一枚銀錠,口中卻道:“大人,這前些日子送來的花枝姑娘如今學的怎樣了?”
女人收起銀錠,輕聲一笑:“你要聽真話還是好話?”
“自然是真話。”
“那我便如實講了,這姑娘雖是聰明伶俐,但到底是外頭待了十幾年的人,眼力見兒是有,可若論規矩,卻不好說了。”
白荷眉頭一皺:“大人這是話里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