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兀自懊惱,終于定下心神,撅著嘴道:“我想你了。”
這句話叫眼前向來肅穆冷漠的男人一時間手足無措,只將她環的更緊。
兩人相擁,卻仿佛初嘗人事的少年一般。
“你今晚會去我那里么?”說著話,面上嬌羞兩朵。
秦幕恩笑了:“會,誰也攔不住本王。”
秋婉點點頭,笑得如此清澈甜美,叫眼前男人眉間陰霾一掃而空。
“我先走了,不耽誤王上處理正事。”
秦幕恩瞧著她身影逐漸遠去,滿面舒快。
屋外的陳公公卻瞧著他,手中拿著加急的折子卻不忍心上呈。
恍思片刻,他才轉過身道:“拿上來吧。”
“是,王上,密報。”
黑底紅字的封條上尚且蓋著機要密報。
秦幕恩垂眸,指尖一掃而過,封條便斷為兩截,此刻的他和剛剛仿佛判若兩人。
陳公公又皺了皺眉。
“也該到了清理門戶的時候。”
殺意翻涌在他沉寂的黑色眸底,這一刻他眼中的暗,比黑夜更深。
這一夜的牌子,卻叫幾家歡喜幾家愁。
春秀宮內,徐美人眸色越深,心底自是怨憤難平。
“她今日主動去舒安殿找了王上?”
“正是,王上如今被她迷的失魂落魄,一個手指便被勾走了。”
“放肆!”徐美人一拍桌案,恨恨起身,瞧著座下惶恐的婢子又沉聲道:“這才幾天,她便能立時想通,背后怕不是柳嬪在搞鬼。”
婢子連聲應道:“正是,怕就是她自以為攀上大樹,之前那副上趕著的樣子大家都看到了。”
“是啊,我讓她幾分,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徐美人兀自站定,面色陰沉,瞧著梨月殿的方向,攥緊了手中娟帕。
而此刻花枝殿內,卻也愁云密布。
新來的婢子卻也非心腹,更不能叫她放心敞言。
想起今日殿上,王后噓寒問暖關切十足的模樣,卻話到最后,顯然便是對秋婉依舊不滿。
“到底專寵,不是好事啊,如今姐妹中又多了你一個,卻也要多替昭妃著想,不要叫她承歡太苦。”座上人眸底泛著淺笑,說話卻是和煦的緊:“這宮里頭,不得寵,有沒背景的人兒,大多是很慘的。”
她的話,卻不無道理。
可秋婉,到底也是恩人。
思來想去,卻無法安然入睡。
只怕此時,只有梨月殿內尚且一片歡聲笑語。
圓月高懸,遙望月色的人卻心思各異。